r> “大师兄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你放心吧。”萧瑟走出了楼阁,站在那里俯视着众人。 十五盏的下酒菜已经上完了。所有的人耐心也磨尽了,场中之人除了钦天监的那两位,并没有谁是真冲的这御宴而来的。 从黄昏喝到了月升,真正的筵席也该开始了 “各位,都喝好了吗?” 全场寂静 “喝好了”“喝好了” “那我这杯酒”萧瑟举起酒杯:“敬大家!” 众人:“敬永安王殿下!” 萧瑟却把酒洒在了地上,同时摔碎了酒杯。 “他到底想干什么?”天女蕊面色一紧,望着叶知安问道:“他什么意思?” 叶知安起身走到高台上一直被红色锦缎遮住的墙边,面色平静地瞟了一眼下方神色大惊的众人:“想干什么?当然是做一直想做的事!”然后伸手一把扯下红色锦缎。 锦缎背后那里挂着的不是一幅山水美画,也不是什么华美雕筑。 只有一个字。黑色的字,白色的底。庄严而肃穆,让看着的人浑身争起一股凉意。 奠。 “殿下!”臧冥对着萧崇低呼了一声。 “怎么?”萧崇也察觉到了场中气氛的变化。 “永安王妃拉开了帷幕,后面的幕布上写着一个‘奠’字。”臧冥左右环视了一圈 场鸦雀无声,宾客们全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望着萧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瑟双手猛地一挥,宴席四周数条白色帷幔从高出落下,看得众人更是一愣。 叶知安接过雷无桀递过来的麻衣,披在萧瑟身上,随即自己也披上了麻衣。 雷无桀则怒喝一声,一身红衣变成了碎片,飘落在了地上。 他们身下的那间麻衣,是由最粗的生麻布制作,并且断处外露不缉边。这件一件——丧服。 兰月侯眉头微微皱起,望向齐天尘:“斩衰?” 斩衰,五服之中最重的丧服。只有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男子及未嫁女为父,承重孙为祖父,妻妾为夫,这样至亲离世的情况下才会服斩衰。 而在天启,服斩衰是大事,钦天监先代祖师曾有规定,哀虑过重会影响国运,服斩衰应慎重。所以要服斩衰需要经过钦天监报备,在钦天监处借用斩衰之服方可。民间不得私自制作斩衰之服。所以萧瑟他们身上的斩衰,必是钦天监所赠。 齐天尘叹了口气:“虽然说是借他了,也没说是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穿出来啊。” “鼓起!” 台上有一一人之高之红色大鼓,司空千落一跃站在大鼓之上,长枪舞动,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着那大鼓! 声若雷霆,震惊十里! “乐起!” 叶若依谈起悲调应和着司空千落的鼓声。 “剑起。”叶知安怒喝一声,持剑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一下剑起剑落,身形若穿蝶飞花,步伐轻盈若绝世舞者,进退回旋之间,急促飞快的舞动中,剑身上闪着流星般的光芒,响起隆隆鼓声…… “这是什么?”董太师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浑身热血上涌的感觉了。 兰月侯沉声道:“剑仙剑舞。” 萧瑟则举着酒壶,向前踏出几步。 像是那酒醉晚来,却终将闪耀登场的戏子,他举酒高唱: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雷无桀与萧瑟同唱!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萧瑟转了个圈,似已醉去。 曲终,叶知安收了剑,司空千落收了枪,只身站在大鼓之上,一切声音都停了下来。 天女蕊站在楼阁之中,早已经激动地全身颤抖。 一曲已尽,却还差了点什么! 还差了点什么? 全场寂静,萧瑟叹了口气,叶知安拿起笛子注入内力,一曲悲歌再次扬起,传入众人心魂。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他们同时慢慢地唱道。 三唱挽歌。 一唱悲。 二唱怒。 三唱平安路。 萧瑟将酒壶中最后剩下的那些酒洒在了地上,他早已泪流满面,却仍忍着悲怆:“就如你们所愿,用血,染红这座天启之城吧!” 满堂的宾客终于明白萧瑟的真正目的,他不会和他们谈条件,甚至都不会来和他们寒暄。 因为这场宴会,其实只是一场葬礼。 “大师兄。安息吧。”萧瑟擦掉了泪水,轻声道。 “殿下!”臧冥急道,“我们先行离开吧。” 萧崇却摇头道:“朝中百官,天启世家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