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聊聊天叙叙旧吗?以后你出去了,还要仰仗子衿多多照顾你呢,美国可是她的地盘!” 丁晓君站起身,一把拉住儿子,然后才妥协似的看了一眼钟粤:“小钟啊,既然你不嫌弃,那就陪我们吃点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刚好这时在背后响起,“钟小姐。” 钟粤回过头去,看向Felix,“何总。” “你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吧?”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我知道何总,要不我先带客人办理入住,您来点菜?” “没事,菜你来点,就点些南坞的特色菜就行,客人吃不了辣,记得避开辣菜。”Felix叮嘱。 “好的何总。” “对了。”Felix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挑了挑眉,“让老板开一瓶红酒,要口感好一点的。” 他这个挑眉很符合他的个性,可是又难免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毕竟她和他也只认识了一天而已,在这一天的十多个小时里,她几乎都是在安静地听着他和客人们侃侃而谈,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流,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所以,他非要如此这般当着她的男朋友给她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他一转身,江丞的脸色就沉得比下午暴雨来临前的乌云还要黑,“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她垮了脸,如实答。 “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我还怎么敢扔下你一个人出国留学?”他掐着她的腰,狠狠搂进怀里。 “你放心,我眼光挑,比不过你江丞的人,我是看不上的。” 钟粤笑得风情而洒脱,也不管丁晓君是什么脸色,她只落落大方地颔了颔首,“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我这边还要忙一下,不好意思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将江丞按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而她自己则坐在另一桌,叫老板拿来菜单。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家民宿的老板就是刚才给丁晓君敬酒的男人,他一边把菜单递给钟粤,一边笑着说:“今天可是巧了,来的都是自己人。小钟啊,菜你随便点,叔请客。” 钟粤笑着摆摆手:“您不用客气,待会付款的人不是我,您这个人情落不到我头上,您还是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吧。” 民宿老板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实诚孩子。” 她这副和谁打交道都那么从容的样子再次让丁晓君眯起了眸子,谁家正经小姑娘还没毕业身上就一点青涩之气都没有了? 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果然就是早熟。 她的江丞,估计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等Felix带着客人回来的时候,钟粤不仅已经点好了菜,甚至连红酒倒进醒酒器里了。 她向来是个做事利落的人。 “都点了什么?” Felix自然而然坐到钟粤身边,身子微微靠近她,并拿过她手里的菜单。 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可从江丞的角度看过来,他们俩更像是贴在一块。 Felix长得实在太出众,连唇色都像涂了口脂一样红,貌美得近乎妖。 隔壁桌骨碟落地的碎裂声听得钟粤心惊肉跳,她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江丞正没好气地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在无声地说:“你死定了。” 她赶紧不动声色地往远离Felix的方向挪了挪,并讨好地朝江丞笑了笑。 “怎么没点梅干菜扣肉?” 钟粤正在那和江丞暗通款曲呢,冷不丁听Felix这么一出声,她吓了一跳:“啊,梅干菜啊,我怕客人吃不惯。” “没关系,我吃。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我外婆做这道菜的味道,真是会想到做梦都流口水的那种,只是不知道这家做得地不地道。” “这样啊。”钟粤会意,立刻朝服务人员招手:“麻烦再帮我加一个梅干菜扣肉,然后那个梅干菜一定要洗干净一点,千万不能有砂子。” “小姐这个你放心,我们可是南坞最好的民宿,菜的品质绝对不敢马虎的。” 几个老外从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在拍照,看这个也Azin,看那个也Nice,钟粤赶紧帮忙介绍起了琉璃灯历史来源和美好寓意,顺便还科普了一下明清时期其他材质的宫灯,包括点翠、丝绸、羊角、犀角、玉、宝石等等,并从手机里找出照片给他们欣赏,听得几人连连赞叹:“这就是艺术啊。” 钟粤又谈起淇水诗苑的木楼,并告诉他们中国传统的木架结构都是由榫卯连接的,这种结构柔性强,荷载大,即使遇到地震,也可以消解巨大的破坏能量。 Felix一边喝着红酒一边饶有兴致地听她讲解,让他产生兴趣的倒不是她讲解的内容,而是她是如何在非英语的环境里练就这样的口语水平的。 而且,她在讲解古代建筑和传统文化的时候,用到了很多非常专业的词汇,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一个英语专业本科毕业生的认知范畴。 想必,她这四年一定下了很大功夫也吃了不少苦吧? 他们这一桌和她男朋友的那一桌只隔了一条过道,Felix相信,那一桌的人也听清了钟粤流利的英文表达。 刚才她被人家冷言冷语时,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替她出头,可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