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好的,二十六岁的年纪,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不愁找不到对象。
除非有什么隐情。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问,吴雪已将话题转移开。
wx.:【顾森这人就是嘴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姐跟你说个事,前段时间我给他买了食岁的糖果,结果那小子还挑剔上了,问了好几遍我才知道,他最近工作不顺利,找地方撒气呢。】
看着洋洋洒洒一段文字,楚芸隐约觉得找到了答案。
糖果果然拯救不了失意的人。
结束了和吴雪的聊天,她又拨通林佳的电话。
“他有毛病吧,自己不痛快还要拉上别人,我非得找他问问,发什么疯呢!”
林佳听完事情经过,声音抬高了几个分贝。
吐槽完之后,她后知后觉:“你加上了吴雪!我以前老喜欢她了,听说她最近在新区拍戏,要不咱们去偶遇。”
“看在大明星面上,我暂时不骂那神经病。”
这都是唱得哪一出,楚芸哭笑不得,闺蜜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像小孩子,比如现在。
两人唠了很长时间,直到凌晨,才挂了电话。
楚芸困得睁不开眼,扒了外套直接躺床上,睡到半夜,身上一阵发冷。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额头沉得抬不起来,嗓子里仿佛有团火在烧,痛得发不出声。
好不容易找到体温计,滴一声,38.6°C,她实在不想下床找药吃,裹紧被子昏昏沉沉继续睡。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浑身酸疼无力,连眼皮都沉重不堪。
想到和顾森的约定,楚芸挣扎着起来。
烧退了下去,脑袋晕乎乎的,嗓子依然很疼,快速洗漱完毕,她带上手机出了门。
还没开单元门,就看到下面的黑色宝马,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车窗开着,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顾森,他没有戴口罩和帽子,晨光下的侧脸线条完美。
楚芸没有上车,而是停在车窗前。
“九点差一分,很守时。”顾森冲她点头。
“那个,我……”
开口那一瞬,楚芸被喑哑的嗓音吓到,她甚至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顾森诧异地抬起眼角:“你生病了?”
“有一点。”楚芸捂着嘴说,“昨天淋了雨,有些着凉。”
“要不,咱们改天再约。”
从吴雪口中,原因已知道了大概,她现在没力气出去,又怕感冒传染给别人,不如借机推脱掉。
顾森伸长胳膊推开车门:“上车。”
“你就不能饶了我吗?”楚芸退后一步,险些被台阶绊倒。
顾森将车熄火,从另一侧下来,拉着她的手将她塞进车里。
那双手像两只钳子,将她牢牢牵制住。
楚芸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欲哭无泪,只能任由他折腾。
“我带你去医院。”
车子驶出小区,朝市医院的方向驶去,顾森睇了她一眼,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度。
“其实不用,咳咳……”一句话没说完,楚芸就咳了起来。
她特别怕进医院,自从上大学后,每次生病都随便吃点药,慢慢熬过一周,自然就会恢复。
顾森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水,趁等红绿灯的时间拧开瓶盖:“给,喝点水。”
两手交接时,温热顺着指尖传到掌心,楚芸迅速蜷缩起手指,拿着水瓶假装看向窗外。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朝向顾森那一侧的耳根通红。
医院内病人众多,咳嗽声喘气声此起彼伏。
顾森皱着眉头,从导医台处要来个口罩,撕开包装递给楚芸:“戴起来,小心被传染。”
他贴在她耳畔低语。
热气钻入耳道,搅乱楚芸的心绪,天气本就炎热,内外夹击下,她额头上挂满细密的汗珠。
等了大约一小时,终于轮到她。
医生效率很高,问了症状,测了体温,又检查扁桃体,很快得出结论。
昨晚流了许多汗,早晨又没吃东西,楚芸从椅子上起来,顿觉一阵晕眩,便下意识抓住顾森的手臂。
顾森顺势扶着她,穿过密集的人群。
接下来这一路,楚芸浑浑噩噩,直到坐进注射室,看到银光闪闪的针头,她才一激灵窜了起来。
“小妹妹,快坐好。”护士从酒精瓶里夹出一团棉签,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需要叫你男朋友进来吗?”
“不用!”
高考结束冲出考场时,楚芸也没这么积极,尽管很怕扎针,她还是快速拉下裤子,咬紧后牙槽,忍受了这一针。
可真疼,扯着大腿如抽筋那般疼。
偏偏顾森还走得飞快,她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坐进车里,顾森按下“cleanair”按钮,等车里的空气格外清新,他才伸着懒腰说:“我最讨厌医院里的味道。”
“你的药,现在吃第一次。”他麻利地将三种药分好。
这……
楚芸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她胃不大好,不能空腹吃药,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只能闭眼将药吞下。
顾森将一袋药放在她怀里,指着收据上的数字说:“消费132,我又一次成了你的债主。”
看着那帅气逼人的脸,楚芸忍不住骂出口:“真不要脸!”
她从包里拿出两百块,扔在方向盘上。
这样嘴上不饶人的男人,活该找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