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擦着剑上的血渍:“按理来说,你们害我,我没死是我的本事,我杀回去,也理所当然。”
卜宜脑门上汗珠滚滚。
若是能动,必然是吓得浑身哆嗦。
“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弱肉强食那是畜牲的规矩。我不是畜牲,希望你也不是。”
你视别人如蝼蚁,岂不知别人也视你为草芥。
不是不想一报还一报,杀了她们。
只是在外人看来,木遥遥终究没有死,她若真杀了她们,名不正言不顺。
沐遥之起身,环顾这屋舍:“这样吧,你们给我立个牌位。”她指了块空地:
“就奉在那里,你们乖乖给我磕三天头守七天灵,给她……给我多放点瓜果贡品在那。”
说着,她指了指她刚刚吃的那种糕点:“这个糕点,多供点。”
还挺好吃,想必木遥遥也会喜欢吃。
“啊?“卜宜要吓哭了,声音颤巍巍的:“给活人上贡?”
沐遥之回头,意味深长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
卜宜:啊?
说罢,她挥挥衣袖,出了房间:“你们就这么定着吧,我随手画得符,应该没几个时辰就能解了。”
卜宜刚刚松口气。
沐遥之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最多定一天罢了“。
卜宜:……
救命,这木遥遥怕不是鬼上身了吧?
“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害人,我定不顾规矩,亲手了结你们。”
卜宜:呜呜呜,木遥遥一定是鬼上身了。
*
天色渐晚。
沐遥之走到后山。
她倒要看看,她们说的邪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山空旷,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古老苍凉的塔。
风清塔正是玄幽魔域与人间的通道,因此这个地方少有人来,怕沾上邪气。
沐遥之站在塔下,不由的想到些往事。
风清塔约莫是数百年前,不知哪个高人造的。
塔檐上挂了许多风铃,风铃约莫有灵,风吹过,有时会响,有时不会。
风清塔前是门派的祠堂。沐遥之以前总是犯错,没少来这里挨罚思过。
每次挨罚,师兄丛应止都会偷偷来陪着她,给她送些吃食。
沐遥之少年时不喜欢来后山,因为每次来这里都意味着要受罚。
做了掌门后,她反而喜欢来后山,因此在这里她难得的可以静心。她喜欢静静坐在塔下,听着风,没有任何俗事和人打扰她。
沐遥之走上前去,轻轻抚了抚塔壁,忽的,她头有些晕,眼前忽的闪过一些片段。
那是一个雪天。
暮春时节。
她似乎躺在谁的怀里,浑身痛的要命。
视野里是一片苍凉的天际,眼前雪花散落,覆了一片。
她抬眸,一树红梅开得正盛,是一片苍茫中唯一的亮色。
那人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住。
她累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陌生的记忆,沐遥之却没来由的,心口有些痛,只觉得有些悲哀。
她猜想,这些记忆或者是木遥遥的,她继承了这座身子,所以共情了她的记忆。
木遥遥是死在这里吗?那她为何醒来时是在山下呢?
全是疑点。
沐遥之心头悲愁久久不能散去,她抬眼看,记忆中本只有一树红梅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片红梅林了。
只不过,红梅林中,怎么还夹杂了个人影?
那个人影有点熟悉,和记忆中的那人有几分相似,沐遥之愣忪几秒,心口有些刺痛,正欲再仔细看看。
可仔细一看——
怎么是陆栖竹?
煞风景。
沐遥之转身就要跑。
陆栖竹掐了个决,倏的移动到她面前。
沐遥之有些崩溃,到底她是鬼还是陆栖竹是鬼呀?怎么阴魂不散呢?
陆栖竹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掐住她脆弱的脖颈。
勾起嘴角,笑得不怀好意,他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抓到你了。”
声音冰冷得像冬日的霜雪。
变态!
沐遥之不知道陆栖竹这厮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要杀她。
她不甘示弱,抬起脚就朝她的下三路踢。
陆栖竹踉跄后退几步。
趁这个机会,沐遥之正欲从袖中抽出符纸。
陆栖竹一把抓住她的手,毫不费力把她禁锢在怀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怎么总是这种不正经路子,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受苦的。”
沐遥之双手被缚住,她没有办法,假意顺从:“陆师兄要我吃什么苦,说来听听,说不定我怕了,就不反抗了。”
陆栖竹嗯了一声,竟真的思考了起来。
没几秒,竟像个孩童般笑了出声。
沐遥之嫌弃皱眉,这是想到什么变态招数了?
陆栖竹在她耳边,声音冷得宛若游蛇:“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沐遥之疑惑:“什么东西?我没有拿。”
他就是以为她拿了他的东西,所以才对她穷追不舍?
陆栖竹:“要不是你身上有这东西护着?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难怪那日在寝殿中,他们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