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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2 / 3)

,结果脚还没抬起来,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肩膀。

“太子妃是准备回府?”

还是没逃掉。

“皇后娘娘要一起走吗?”

“走吧,正好本宫有事要和你聊聊。”

估计卫岸送完客就回房了,庭院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顽童和洒扫的仆人。

叶璇清差人留了口信,便带着卫芸出了府。

空中不知何时又飘扬起一簇簇的浪花,她们也不上马车,兜上斗篷,浸着风雪,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后一众仆从慢悠悠跟着,倒是闲适。

不由得联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皇后高高在上,卫芸毕恭毕敬,用“地位悬殊”一词形容合情合理。

哪成想,她们也可以并肩而行,心平气和的闲聊,似出街赏雪的富家姐妹。

如果没有太子,她和皇后反而更好相处。

当然,这只是假设。

“如今太子外出平叛,恐怕凶多吉少。”叶璇清拢了拢衣衫,“若太子真的遭遇不测,太子妃作何打算?”

太子死了能有什么打算,办完后事赶紧跑呗。

卫芸坦然:“既然天意已定,顺从天意便是。”

叶璇清失笑道:“换做太子,必定会说出‘逆天而为’这类誓言的。”

“太子逆的是‘命运’,而非所谓的‘天意’。” 卫芸静静看着她,心平气和地说道,“风雪晴雨,一年四季,生老病死乃为天,依人之力所改变的极少;悲欢离合,情爱恨悔乃为命,多为人之言行所掌控。”

“都说造化弄人,可命运在你我的一言一行中便注定了。所谓的‘天意’,不过是人们为自己的失意寻找的借口罢了。”

叶璇清忽然刹住了脚步,惊讶地望着她,好半天才消化了其中的含义。

“太子妃想的倒是透彻,显得本宫孤陋寡闻了。”

“不过是有所感悟,算不得透彻。”卫芸朝寒冷的手心哈了口白雾,扯了扯嘴角。

自打进门开始,卫芸就在设想皇后会怎么处置那个酒后乱言的人,但皇后像是选择性失聪似的,压根不提这回事。

真是大度。

“本宫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甚是温婉,怕太子焦躁,你受不得他的脾气。”望着漫天飞扬的雪花,叶璇清用力闭了闭眼,似乎想从雪中品悟到什么,“但是转眼你就把宁妃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大大出乎本宫的预料。”

卫芸仔细回想那天的情形,有些不高兴——她又没吐脏字,怎么就成骂人了。

“妾身不过是陈述事实。”

闻言,叶璇清扭过头看她,眼中带了几分讥笑:“事实就是,宁妃的兄长前阵子才被削了官,你这句‘事实’不是正好扎在她心口上吗?不然你认为宁妃为什么三番五次找棠眠宫的茬?”

“……”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卫芸不应声,闷头向前走着。

飞扬的雪花晕头转向地朝卫芸扑来,钻入毛领,隐没身形,和周遭的白色融为一体。

见她无动于衷,叶璇清一时也拿不准了,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风雪中,传来卫芸压抑的嗓音:“皇后娘娘,您也觉得母后的死有蹊跷吗?”

叶璇清道:“太子妃,皇帝已惩戒了当夜值差的宫人,此事不可再追究下去了。”

借着宽大的毛领遮挡,卫芸敛起了方才那一瞬间的警惕。

二人并肩行了一段路,眼见风雪越发狂躁,二人就此告别,登上了各自的马车。

“皇后娘娘,她真的会去找宁妃吗?”

目送那辆简陋的马车消失在风雪中,叶璇清放下帷幕,冷不丁朝侍女抛去一个眼刀。

侍女瑟缩了下,慌忙噤声。

“卫芸自幼丧母,将贤贵嫔视作生母,贤贵嫔也将她视为干女儿。如今贤贵嫔出了事,她作为‘干女儿’,你说,她会不会想法设法为贤贵嫔报仇呢?”

“可是,太子妃对她的贴身侍婢都不闻不问,”侍女小声道,“那个阿绿被处死前后,太子妃不闻不问,就像不认识阿绿一样……”

的确,卫芸不大一样了。

从性格到剧情,好像有她的地方,就连空气都充斥着违和的气息。

何况,今天卫芸该出现在这里吗?

她来这个世界太久,已经记不清细节了。

叶璇清沉吟片刻,招呼身旁的侍女道:“阿文,明天给那个人传个口信,让她盯紧太子妃,有任何异常随时向本宫汇报。”

另一辆车厢内,卫芸狠狠打了个喷嚏。

“太子妃,奴婢都告诉过您要多穿些了。”竹英一边往卫芸身上套衣服,一边埋怨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您大病初愈,还强拉着您在雪中散步。”

“皇后娘娘身怀六甲尚且邀我在雪中散步,我岂有不作陪的道理。”卫芸捏着发酸的鼻子,嘿嘿一笑,“至少我确定棠眠宫的失火是人为,这病得的不亏。”

竹英手一顿,疑惑道:“太子妃,皇后娘娘的话可信吗?”

“我信,”卫芸一伸懒腰,悠闲地说,“但是不完全信。”

竹英无意抱紧斗篷,融化的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犹豫再三,竹英鼓起勇气道:“太子妃,这件事您一定要追查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卫芸疑惑。

“可是,”竹英踌躇,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阿绿……”

果然啊,她还是会介意这件事。

“我对阿绿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是因为她有二心。”卫芸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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