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黑暗也化作雾气,迅速散开。 海面下再也不到任何怪物的身影,只剩一片片浓郁到刺眼的殷红,成为海水唯一的颜色。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煤球球迅速冲破黑雾现身,它还在半空中抖了抖一身软乎乎皮毛,柔软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又精心打理一身漂亮毛毛,这才心满意足的一甩头,重新冲向祈行夜。 落回到他掌心里时,小煤球球蹦蹦跳跳,快乐的发出“唧!唧!”声,像满载而归的猎犬在向主人亲昵邀功,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如果众人没有见它吞吃怪物那一幕的话。 聂文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卧槽!哪来的凶残怪物?!” 小煤球立刻凶狠横来一眼。 识时务者为俊杰。 聂文将要出口的音节在舌头上转了个圈,硬生生改成了:“……小可爱。” 小煤球球这才心满意足收回眼睛,蹭了蹭祈行夜的脖颈,重新挑开衬衫衣领,窝在他的锁骨颈窝间。 此时再从车内放眼望去,路两边已经再无怪物身影。 只剩随风波荡的红色,一层层向外荡去,在夕阳下热烈得如同生命本身。 越野车疾速从血海中驶过,溅起一片红色血花,连海风都带上了腥气。 宴颓流挑眉,低低笑出声来:“祈行夜,很能干啊。” 不知海水中只有这些怪物,还因为有了怪物大量死亡的震慑,其他潜伏在海面下的怪物不敢再靠近。 祈行夜吞噬了所有敢靠近的怪物后,海上路一时间落入了平静。 他也有时间仔细询问白翎羽:“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翎羽全程没有离开越野车,甚至在祈行夜击杀怪物之前,门窗密闭,与外界严密隔绝。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翎羽还败在了一个对视之下。 直到现在,她还整个人软绵绵的脚发软,眼前一阵阵闪过的赤红像钢锥一样刺脑海中,将一切思维搅合成一团烂泥。 不要说正常思考了。 白翎羽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脑子,都在离自己远去。 “QAQ怎么办?” 她问:“我觉得我要变傻了。” “哦……” 祈行夜明显松了口气:“那没事,反正你已经够傻了,不会更蠢的。” 白翎羽:“……祈行夜!” 她刚生气,脑子又疼得她软绵绵瘫下来,将浑身肌肉块的聂文当肉垫用——还嫌弃他肌肉太硬,硌到她了。 “那对不住了姑奶奶,谁让我训练得太了。” 聂文:该生气的我才对……算了,打不过打不过。 “我,我到很多古怪的场景。” 白翎羽皱眉,在祈行夜安抚引导下渐渐放松,努力向前回溯记忆:“就在和怪物对视的时候……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昔日繁华的国度与城市已经化作焦土,残留的废墟逐渐被绿植覆盖,藤蔓缠绕下的建筑残骸文明的黄昏,尸骸白骨遍行于地,铁栅栏早已经锈死,在风中微微摇晃,吱嘎作响。 而白翎羽到的,从荒野到农田,农田上棍棒的战争变成了刀剑,最后变成火炮,高楼林立的穹顶下战斗机呼啸飞过,导弹与导弹相撞在空中炸开火光,光亮散,又轰然成为更加耀眼的巨大白光,蘑菇云在远处升腾,热浪翻滚逼近…… 焦土后,一切重归旷野。 建立,毁灭,再建立,再毁灭……足足六次的更迭兴亡,土地终于再也无法承载生命。 它在哀嚎,它在坍塌。 世界将要毁灭。 白翎羽恍惚觉得,自己在一秒之中,见了整整六千年的循环更迭,历史反复。 巨量的信息被一股脑塞她的脑子里,撑爆了人类对信息接收的极限,所有力量和精都被无意识调用,高速向大脑集中,只剩下不断运转发热的CPU在苦苦支撑,但也再无力量去支援身体其他分。 有那么一瞬间,白翎羽以为自己会死。 ——如果聂文没有及时打断她的话。 但祈行夜越听眉头越皱紧。 当白翎羽说几句停几秒,虚得连说话都困难,但还最终说完自己所有所见之后,祈行夜的情已经已经冷肃到可怕。 “我曾经在桃子镇,和余荼一起入第世界。” 祈行夜声音冰冷:“白翎羽到的,第世界的历史。” 也第世界急需占有现实世界的原因。 ——它毁掉了自己的家园,于要夺别人用心呵护的花园。 但祈行夜知道,白翎羽不应该知道得如此详细。 她并没有入过第世界,亲身体会。 在纸张上读到,和亲身体验,截然不同的感受。 而祈行夜能从白翎羽描述的细微中,明白她并非单纯将有关第世界的报告复述一遍——她真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