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放大后的千丝茧。 彭循咋舌:“这里怎么也有这玩意?” “有是有,不过看起来当中无煞气。”余回,“与修真界那些黑雾雷鸣的茧壳是有所不同。” 若是着光看,茧壳竟也透出一股亮晶晶的粉。彭循再度自告奋勇:“我去看看!” 余回他从衣领子上及时拎住,自家那不着调的外甥天天弹琴诗地思慕美,固然令舅舅头疼,但换成这不就要去斩妖的热血猛,实不相瞒,舅舅的头疼之症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凤怀月这回总算抓住了鼓励晚辈的机会,立刻:“我陪你去。” 他要去,司危自然会陪,而三个都进去了,余回也只有跟,不跟不行,因为这三个看起来虽然光鲜体面,但一个虚亏,一个伤,一个毛躁,属于驴……表面光。 司危:“不会比喻可以不比喻。” 余回:“走你的路!” 粉色的千丝茧,连踏入的过程都要温柔许多,再没有那狂啸的风声,而是像一脚踩进了棉花窝。茧壳内,天气爽,花海连绵,木鸟在空中成群结队地飞过,每一只嘴里都叼着一幅画。彭循御剑而起,随手捞了张回来,打开一看,分是《越山仙主走路图》《越山仙主坐下图》,和《越山仙主凭栏独望图》。 余回和凤怀月:“啧啧啧啧。” 司危:“画得不错。” 画中居然是会的,起来的姿态,也与彭流有着七八成的相似,衣袂飘飘身姿挺拔。彭循仰头望去,简直要被这漫天飞舞的叔叔震撼到说不出话。凤怀月:“怪不得这枚千丝茧里没有怨气,原来放的都是意中。” 而意中的画像,看起来没有八千幅,也有七千幅。余回啧啧啧啧地评价彭流:“害不浅。” 这一界很小,没见到有任何妖邪。凤怀月起初有些不解,问:“没有妖邪,为何这枚茧壳竟然没有碎?” “维持千丝茧不一定只能靠怨气,也能靠执念。”余回,“只要执念够深,修为够,就能杀大妖,茧壳具为己用。”不过此举会损耗灵气,又无大用,所以一般没愿意干。 一行继续往前走,又看到了一处凉亭。凉亭中有桌有酒,也有,身穿紫黑宽袍的男靠在椅上,正一不地背着众。 彭循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知要怎么面这幻境中的叔叔,深呼吸了半天才走上前。而凤怀月仍记得先前那个哭着喊着要与马兜铃是马什么成亲的自己,生怕眼前这位也悲悲切切来一句,结果彭循却扭头:“它好像不会。” 不会,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幻象,而是一尊美玉雕刻成的,栩栩如生的假,与画一样被搬来放在了这里。在桌子一侧,摆有另一张椅子,坐下便能与玉雕肩。彭循试着坐了坐,扭看到亲爱的叔叔,与平日里绝大多数时间的表都不相同,具体很难说,总之是冷酷里带着笑,笑里又带着疏离,俨然一副又要撩拨佳,又不愿负责的浪荡公子模样。 余回:“根据两个椅子的扶手新旧程度来判断,这位岛主不仅要坐,坐下之后,要牵住手。” 彭循提议,那我们是走吧。他在这方面的德水准比较,觉得这里既然没有妖邪,那继续待下去也没意义,四个大男站在这里,总有分偷窥家姑娘心事的下流之感,属实不太厚。 司危:“不必着急,你也试着手放过去。” 彭循迟疑,但是依言照做,他缓缓扣住了那只玉手,冰凉而又细腻的触感,使得他整个一哆嗦,浑身泛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扭,差落荒而逃,而随着他的手指缓缓扣紧,众眼前再度出现了一片新的结界。 凤怀月:“喂!” 他差不多是被吸进这一界的,踉踉跄跄刚站定,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恐怖咆哮!如九天惊雷滚落,震得众差没吐出血来。再抬头看,一只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妖兽正在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宛如一座山在移。 凤怀月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余回:“上古妖兽,名吞天鼎。” 吞天鼎,凤怀月是听过名字的,但已经消失了万年的妖兽,就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眼前,画面是有些过于震撼了,于距离太远,他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幻象是真家伙,木兰岛的岛主放这玩意在结界里做什么?彭循则是抬头看着妖兽,确认了半天,干咽一口,结结巴巴承认:“是、是我幻想出来的。” 凤怀月:“……” 修真界中多有禁书,彭循偷偷摸摸也看,但所选种类与绝大多数少男都不太相同,不香艳不缠绵,没有的美艳女鬼,只有满篇龇牙咧嘴的妖兽,翻到书角都毛边了舍不得丢,连晚上做梦都在斩妖——赢是肯定要赢的,但不能赢得太轻松,必须要与妖兽大战三百回合,期间伤痕累累数度倒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最后才能在众悲痛的目光里,握紧剑新站起来,神坚毅,完成绝地反杀。 司危:“去解决了它。” 彭循答应一声,握紧剑柄飞身上前,“砰”,被打飞了! “咳咳咳。”他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凤怀月赶忙扶起来,问:“这不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