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的事情将就。 而走此一遭,他们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为了严格执行她所说的这“一路送出潼关”的目的,刚当门牙……不,是牙门将军的典韦亲自率领了一队人负责押解。 乔琰甚至能猜到,要不是这伙前来长安的乔氏族人并不只有两,还要顾忌一下做将军的体面,典韦其是想亲自动手来扛着的,以呼应一下他当年时扛着梁仲宁与波才的风采。 她忍不住在心中笑了笑,并未在脸浮现出来,只是在此时朝着“元封”喊了一声。 田丰似乎有一瞬目光还没从那些远去的人身移走,慢了半拍才做出回应。 意识到自己不该分神,他连忙收拾好了思绪。 在目送这些人离去的时候,要不是他们走的方法有点不够体面,田丰说不定还会对着这几蠢蛋怀有一点羡慕的情绪。 毕竟他很想被送出潼关去的,到时候他还能名正言顺地前往邺城去。 但田丰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无法抛弃掉自己的脑子,让自己说出那乔氏青年这离谱的质问。 这就让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被请走的计划,在际执行的难度有点高了。 他毕竟不是乔琰的亲属,若是没掌握好其中的尺度,概得到的就不只是丢出关中的待遇了。 一想到自己若真这么做的话,可能不是因为暴露身份作为叛贼处死的,而是因为说错了话被砍的,田丰就立刻打消了这念。 当他重新朝着乔琰看去的时候,见她方才那种几欲勃的怒火经被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一抹并未彻底消退下去的阴沉。 但此时并不是这件事结束的时候。 乔琰没有打算只做到将人送走这一步。 要遇到乔氏族人将这般毫无分寸的话在她的面前说出,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借题挥,趁机斩断一些人的念想,顺势让自己处在更加安全的处境中,可在对不起这些人的“送礼门”! 她垂眸又朝着手中的剑看了一眼,这才朝着田丰说道:“抱歉将你扯到其中了。” 以她的身份地位,在不必向田丰致歉,田丰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被她拉来当了幌子。 她并未停顿,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还是要麻烦你一下,请陪我去面见一趟天子,充当一下此地的人证。” 从田丰所能看到的角度,乔琰的眸光微微一闪,里面像是有几分垂丧感慨色,又很快变成了下定决心的果断。 这其中的意味不难让人听出。 与其让人找门来徒惹烦忧,还不如直接来一拒门! 她要什么人证?自是见证她和兖州乔氏划清界限的人证。 这对田丰来说自无有不可。 要他看来,彻底断绝了兖州乔氏投奔乔琰的想法,难保不会通过他们对兖州的其他世家造成影响。 这就给明那边争取到了些人手。 唯一让他有点犹豫的是,若是给袁绍送去的是一些本事不高,说话情商有问题的帮手,是不是反而造成什么负面的效果。 但或许他根本不用纠结,因为乔琰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在田丰心中权衡的短短时间内,乔琰经让人先一步带着她的印信往天子所在处去了。 刘虞在长安并无多要事要忙碌,绝不可能拒绝乔琰的这出面见。 所以在印信送出的时,乔琰经整了整衣袍走出了门。 在她的身后,郭嘉一边拉了田丰,一边朝着乔琰问道:“君侯,您真要限制我月不能饮酒?您这不是在惩罚,是在要命啊!” 见没得到乔琰的回复,郭嘉又道:“说来,蔡令史前日还找君侯问询,有无可用在乐平月报的新素材,尤其是杂谈轶事的栏目,我看这倒是可以写进去,便说前来务工的冀州人氏元某,出色的表现得到了级的擢拔,拜得名师,出入于鸿儒才子往来地,甚至得到了朝见天子的机会。” “这做,一来显君侯并无东西地域的待遇差分,二来给正处微末的有才学士一效仿的目标。君侯您看如何?” 乔琰像是依因为那些乔氏族人的表现,在神情中有几分沉郁,只在听到这建议,才微微流露出了一瞬的展颜,回道:“此事可行。” 田丰:“……” 要不是他现在还不适合暴露身份,他都想对郭嘉破口斥责了。 你想让心情不好的君侯开心一点,把你那限制饮酒的处罚给收回,为什么要牵扯他? 他费了老的工夫才让自己在乍听这句话后,面并未流露出什么异来,甚至还佯装出了几分惊喜色,而后在踏入宫墙后,又让自己变成了一次进宫的土包子。 好在,当他见到刘虞的时候,并没有人会在意于他这作为人证的抱有什么态度,更没有人会说他的演技到底有多拙劣。 身在此地的主角是乔琰。 她是这起波澜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