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觉则自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还是来了……” 厉觉哑着声音,眼睛很亮,亮得摄人,像是暗夜中寻觅猎物的狼,他喃喃道,“果然,这是梦。” 时启并未听清厉觉在说什么,因为旁边拿着麦克风的哥们正在鬼哭狼嚎,和另一个五音不全的兄弟合唱“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时启猜测他们可能是失恋了,因为唱着唱着居然哭出来了。 于是只能看到厉觉动了动唇,然而时启没学过唇语,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厉觉到底喝了多少酒?时启光是闻着,便感觉自己也要醉了,厉觉压着他也怪怪的。时启只得推了推厉觉胸膛,感觉他浑身都热得烫人:“我来接你——唔!” 话还未说完,厉觉却一手抬起他下巴,俯身亲了下来。 厉觉的唇很热,时启却因常年吃药,哪里都是凉的,两人唇瓣相触时,彼此都颤了一下。 厉觉气息一滞,便不再单纯贴在时启唇瓣上,而是进一步叩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而时启简直因为这事情莫名其妙的走向给惊呆了,一时间居然忘了拒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厉觉的气息已经充斥了他的鼻腔,混合着那股浓郁的酒味,与他身上已经浅淡得几乎闻不出来的香皂气息。 呼吸也极为炽热,几乎到了发烫的程度。时启从未与人接过吻,更何况厉觉的吻没什么技巧,却十分野蛮,逼得时启连话都说不出来,推他的手腕则被捉住,强行扣在一起,锁在头顶。 沙发是很有弹性很柔软的那一款,因为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便深深陷了进去,这下时启就更难逃脱了,他几乎是被嵌在了厉觉的怀里,又被他的吻搞得头晕目眩。 这时候,包厢内昏暗的气氛反倒成了绝佳的催化剂,因为无人发现,在沙发一角,有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接吻,而那鬼哭狼嚎的“你爱不爱我”,则愈发增长了内心那股无从发泄的气焰。 “你……放开我!”时启找到空档,侧过头深深呼吸,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走向!厉觉是酒喝太多,神志不清,把他当成别人了吗 ?!可时启也没听说厉觉喜欢谁。 厉觉却嘴角含着一分笑意,高挺鼻梁与时启光滑白皙的脸颊微微相触,时启的唇此刻满是他的气息,厉觉十分满意。然而时启仍在推他,即便是在梦里,也不愿意么? 时启胸口起伏不定,厉觉抓他,就宛若狼抓兔子一般毫不费力。时启的手被扣着,连抹一下嘴角也做不到,而厉觉盯着他看,像是有些不满意似的,复又埋头,时启以为他还要亲,连忙侧过头,然而厉觉却埋在他的脖颈处,炽热气息喷洒在皮肤上,激起一层战栗。 厉觉宛若是嗅闻气息的动物一般,在时启脖子上细细搜寻,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时启只觉脖子一阵疼痛感袭来。 厉觉居然也咬了他一口! 他又不是肉,为什么都想咬他! 时启着实十分愤怒了,狠狠推了厉觉一把,然而还是没推动,他这体质着实是很糟心! 而且更尴尬的事情,因为厉觉不停地蹭他,时启很明显地感觉到,两人都起了反应,隔着一条薄薄的裤子,触感十分明显。 时启脑中警铃大作,不能再继续了! 然而这时,厉觉忽然被人推开,继而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酒醒了吗?”方殊流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过来了,冷声道。而厉觉却冷笑一声,戾气十足,不知道是把方殊流当成了谁,“打架吗?” 说着,竟是丝毫不作犹豫,两人瞬间扭打了起来,酒瓶与餐纸齐飞,瓜子共花生本色,洒了一旁的人一头垃圾,这动静总算是把一旁k歌的兄弟们吵醒了,放下话筒,嘶吼道:“谁敢打厉哥!” 遂扑过去加入这场战斗。 时启简直是看傻了,心想你们不劝架,怎么还打起来了?! “你们别打了!!!”时启怒吼道,说出这句话时,时启只觉得自己像个挑拨离间的绿茶。 然而没人听他的。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