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云清派孙九英求救,至今无信,心急如焚。家人周财献计,不如逃往别处,暂避一时再说。今天这样——细雨,正是机会,量贼人不能冒雨出行,于是他们打点收拾便上了路。没想到还真是碰上了! 这二十多年来,云清带全家奔走逃命,已是家常便饭,真可谓沧桑历尽,心机使碎。今日与贼人当道相遇,料到难以活命,于是挺身答道: “你既然认出了我,那我只好实说!我就是云清,车上是老妻、儿妇等七口。你们所要搜捕的两件东西,绝对不会有:此事我云清一概不知!要杀便杀!” 说话的壮汉正是二等侍卫韩龙。他的伤已痊愈,武功又深造了一步,现已提升为一等侍卫。 听完云清的话,韩龙狂笑,说道: “没那么便宜!你别以为杀了你事情就算完了!总管吩咐,把你捉去,叫你慢慢受用,多咱儿问出端底,多咱儿叫你归天!” “好毒的计呀!”这话是从棺材中传出的。 咔叭一声响,前车上的小棺材盖飞出老远,里边跳出个蒙黑纱的女子! 吓得车上的四个壮汉纷纷跳下车来。 韩龙一看,这女子穿白戴素,面罩黑纱,手中有把又小又薄的竹片刀,没有刀鞘。 “烧娘们儿!什么时候进的棺材?”韩龙骂。 “你在棺材铺买棺材时,就对人说:‘娘的,应当叫云清先试试大小再来买,是不?’我当时在场,一听,也合理:一个人在临死前,是该试试棺材的大小才对,要不,怎知合适与否?这不,我就先来试试这口小的了!” 韩龙见明白、云飞和其余三个壮汉已成三角之势,将这厉害的黑纱白衣女子围住了,便壮起胆子问: “你躺进去怎么样?还……” “我进去小了一点儿,我看你进去最合适不过了!” 又一个壮汉似乎还聪明,赶忙接上去说: “放屁!刘大人比你高大多了,你都不合适,刘大人躺进去怎么能合适?”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说: “可以把他大卸八块嘛!” 说着,面纱一............. “烧娘们儿!你有这个本事吗?”韩龙风雷掌突起,直扑白衣少女。 “等等,我先问你一件事情!”她并不慌。 韩龙收掌问她: “什么事?” “祖逖全家可是你杀的?” “是我又怎么样?” “那好!我说卸你八块,你说屈不屈?” 随着话音响起,惨叫之声连起,韩龙当场死于非命,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没有人看到韩龙是怎么死的 不觉间——韩龙的右臂已飞入那口小棺材之中。 刹那间,左臂、双脚、头颅、尸身……也一块一块地掷入棺材中。 白衣女子一连串拔刀、断臂、削头、飞尸,动作快似闪电,令人目不暇接! 一直在树丛中观察的云清,也为之震动。 三个壮汉见头儿被割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大喊: “上!” 他们一起飞扑那少女。三个人脚刚落地,就见身子踉跄,五官歪斜,每个人嗓子眼都插入一把竹片刀! 见此情形,邪消、昌乐也当即出手! 可是,这二人在白衣少女面前走了不到一百个照面,也手忙脚乱,那高手的武功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大棺材里又蹦出来两个人:司徒兰和刘桂芹。司徒兰的追魂夺命刀连施,剑光陡起。刘桂芹对他大声说: “司空大人,不可放她逃走!她肯定是云清的老婆!” 呼哨一声,路北树丛中蹿上来一道一僧。和尚摆动手中的亮银双戟,敌住了司徒兰;老道一扬手中的亮银双-敌住了刘桂芹。 白衣少女得此二人相助,略有喘息功夫,她怪啸几声,只见夏侯清明被竹刀刺伤。明白双轮同时出手,力图挽回败局。 那女子岂肯罢休,蹿步进身,竹刀已到明白的脖颈。仅有毫厘之差时,一道白影闪过,听得一声: “师弟,手下留情!” 一位银发者道闪身而出。 树后的云清看得真切,暗忖:小小的白衣少女,竟会是天下一流高手、白衣道长的师弟! 白衣女子撤步,对老道人笑道: “师兄认识他们?” “岂止认识,还是至交呢!” “看在师兄面上,你领他们走吧!” 司徒兰似要再说什么,嘴唇微张,白衣道长生气地说: “还瞧什么?快走!” 几个人只得跟在司徒兰身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白衣女子回身对道人说: “前辈,你发财了!” “此话从何说起?” “这两辆拉棺材的车,全归你了!” “老朽连性命都难保,还敢贪取身外之物?这……” “前辈,本姑娘对你如何?” “恩重如山!敢问姑娘贵姓大名?” “我就是说出来名姓,对你我都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却是非常重要的,不知前辈应允否?” “只要老朽能办到的,定当尽力!” “我只和你要件东西!” “慢说东西,就是此刻取我老朽的人头,我也决不贪生!” “没那么严重,前辈言过了!” “但不知姑娘你……要我的什么?” “螭龙丹心宝剑!” 姑娘将这三个字说得嘎吧响。道人听后浑身一颤,然后强振作一下津神,才恢复先前那平静。 “我早已把它赠给袁元帅了!至于袁帅遇害之前,把剑交给何人,老朽便不知了!” 白衣女子脸色倏变,说道: “哼!我们有确凿的消息,袁崇焕死前,曾打发一个狱卒,把剑送还给你,物归原主!你还想抵赖吗?” “不论姑娘怎么说,反正螭龙丹心宝剑确不在我手,难道我还能存剑舍命吗?”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跟我走一趟吧!” “到哪儿去?” “见我家教主!” “什么教主?我道人与他素不相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去,我就只好将你和你全家都杀死!” “那,姑娘随便吧。” “剑在我手!” 说话的是云清,他见时机已到,一个“鹤起云影”,落脚到姑娘面前,又说: “姑娘息怒,我就是螭龙丹心宝剑的主人!” 白衣少女打量一番云清,说: “你就是近日才出江湖的铁伞灵侠云清吗?” “‘灵侠’二字不敢当,不过,我正是云清!” “拿来!” “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