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说到底也算是同为楚府的人,我没有不帮你的理由,只是日后万事要更加小心,可不见得每次都会有人相助。” 楚禾站在一旁,像个鹌鹑一样听崔榗枞规训,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坐在学堂里听夫子讲课的感觉。 她认真点头:“表哥说的是。” 崔榗枞见楚禾这般听劝,神色也稍好了一些,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做这么多吃不完,倒不如拿出去分给香客。” 楚禾一愣,心中暗想,若不是为了讨好你,她也不会起那么大早地找了半天的食材做这些糕点。于是她看着崔榗枞吃完一块,连忙在他面前坐下来。 “崔表哥,那你平日都爱吃些什么?” 崔榗枞微不可察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毫无波澜的样子让楚禾像跟浮毛似的找不到落脚点。 “口欲不甚,万般皆得,只是不爱辛辣,不喜甜腻。” 楚禾闻言,默默地看向满桌子的点心,心想这是把人家不喜好的踩了个正着。不免有些难堪,这种讨好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若不喜,就别吃了,等会儿我让小朝拿去散给香客们就好,或者是分给其他师父们,也省的浪费了。” 说完,楚禾就让小朝把笼屉都收起来。 “慢着。” 楚禾看向崔榗枞。 “既是单独做给我的,那就没有推拒的道理,”崔榗枞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让川吉上前来组织小朝的动作,“下回就罢了。” 楚禾眼睁睁地看着川吉合上了食盒,提着就进了屋。 “......点心要立即吃才好吃。” 崔榗枞并未说话,只道:“点心我收下了,可还要其他的事。” 楚禾做的那么多点心,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份量,就想着借机留在这儿和崔榗枞一道品鉴,结果......? 楚禾带着不解的神情和小朝对视了一眼,后者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崔榗枞并未说要楚禾立即离开的话,他只是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借着春风饮了一口桑竹茶。 然后川吉又从里面替他端出熬好的药来。 这药的用量与他之前相比已经大打折扣,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日后也不用日日喝药了。 崔榗枞面无表情地喝完药,似是像喝水一样简单。可是楚禾离他两步远的距离都闻到浓浓的苦味,可想而知这药究竟有多难喝。 “崔表哥为何要天天喝药?我光听姑母说你身体一向不好,却不知因何身体不好。”楚禾这么说着,借机去打量崔榗枞的身材,衣袍穿的厚看不出什么,就是手骨明显,并无赘肉。 崔榗枞哼了一声,楚禾那番探究的神情一点也不落的被他看去了。 “我身体如何你不是最了解?” 楚禾顿时直起了身子,瞪大了双眼,睁得两颗龙眼似的。 崔榗枞敢发誓,他说的这句话绝无别的意思。那日楚禾受伤本就是他一路背回来的,所以对于他耐力如何,这里不会有人比楚禾自己更清楚,他这句话自然没有另外的意思。 只是这楚禾的神情却像是有苦说不出一般。 “那日我背着你可有气喘吁吁?”崔榗枞问道。 楚禾连忙摇头。 “那日我背着你的时候可有说累?” 楚禾又摇头。 “那我身体如何?” 楚禾连忙竖起了拇指,露出奉承的笑来,“自然是好的。” 崔榗枞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一口茶。 等楚禾在风中凌乱了一番之后,才发现自己这是落了崔榗枞的套,按着他的话走了。 “刚刚住持送了新鲜的山笋过来,你之前不是说要吃的吗?让川吉给你拿几个回去吧。” 川吉得了话,连忙去后院搬了一摞新鲜的笋来,笋皮上还带着点点的未干的露水。 “为何住持给你送笋却不给我送?” 她为了挖几个笋而跌下山崖的事情传的寺里面人尽皆知,结果最后自己还是没有笋。 楚禾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坐了下来。 “崔表哥虽是刚来,可是相比是得了大哥的照拂,连这寺里师父对你我都不同。” 话里话外全是阴阳怪气,崔榗枞哪里听不明白。 “知道就好。”他说。 楚禾伪装的委屈一下子被他这句话说的烟消云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那这笋你还要不要?” 楚禾咬牙,心里不愿被他拿捏成这样,可是又毫无办法,只能说:“要,怎么不要,这个时候的笋最好吃了。” 崔榗枞点点头,川吉就把怀里的笋一股脑地塞进小朝的怀里。 “替你家小姐拿好,可别丢了。” 小朝不爱搭理他,只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说话间,外面儿童的嬉闹声已然传到了后山,楚禾之前在自己的院子里时就被这声音扰的不胜其烦,却不料来这里也是如此。 此讨好的战术失利,只能下次再过来了。她刚站起来准备和崔榗枞告别,眼见一个蹴鞠径直地飞进院子里,楚禾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黑点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