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闲才出来透透气,整日在皇宫待着,喘不过气来。” “邦主又亲自出使了?” “嗯,又是与南蛮的事务,异族觊觎西南要塞已久,这些天应是会签订一份协议,总要有个结果,双方矛盾近几年愈演愈烈,是时候暂停歇息下。” “倒是希望取个折中,这样下去,战事难以避免。百姓们近些日子常惶恐不安,一部分是外因,一部分是内因。那中部土匪猖狂不已,趁着外患之际,恣意妄为、为非作歹,等平定后,必要好好整治。” “寅儿说的是。” 风晔靠着木门,眼面是旷阔浩瀚的洱海,群山荟萃,天高云淡,一阵阵温润的细风,吹散飘着热气的普洱茶。 “又与父母生隙了?” “莫说他们了。”寅有些无奈又气愤。 “总是为了出嫁一事。逼迫我进女坊,练那些讨人欢喜的把戏,实在不乐意。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 “干脆入宫怎样,成秀女,得个名份,到时候再要父皇将你赐给我。” “你不愿意呆在宫里,自然是知道里面的苦闷,怎还让我进去?怕到时候闹个天翻地覆,后悔也来不及。” “那我直接去钟家提亲,千万不让他们将你嫁与别人。” “近期本没有成亲的打算,无论是尚书公子、礼部郎中,还是……晔哥哥……我……过几日就走了。” “去哪儿?” “东部。听人说,那边有招收女子的武官。在云弥,没有发展的空间,一直原地踏步,终不是我想要的。” “何时回来?” “不知,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十年、二十年。实在不愿过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闯一闯,让自己活得明白些,再回来,为云弥的女性们争口气。” “嗯……”风晔不说话,生起一股落寞与忧伤。 他知道,无论怎样劝说,她始终是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随心随性,这也是让他羡慕的缘由。 胸口面纸包裹的老虎糖人在夏日灼灼的高温下,融化成一堆浆水,浸湿了衣衫。 “我等你回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