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污点,干净似白纸。 他们不是一类人。 “好。”云柔糯糯的答应。 拿出唯一的帕子,要帮他拭剑。 刚伸出手,又被秦策安制止,“用衣服擦。” 他有了阴暗的想法,既然他们不是同类,那么,就拉她一起,他要把这朵栀子花染上色,那样,他们就是同类人。 为什么要用衣服?她没几件衣服。 云柔有疑问,却不敢问,乖乖的用衣袖去擦利剑,来回几下,剑干净了,她的衣服却脏了。 晚风一吹,没一会就把衣服吹干,血迹也干了,回去洗不掉,她浪费了一件衣裳。 云柔无声叹息,大气不敢出。 她怯怯的瞥了眼秦策安,发现此时的他又和往日一样,亲和有礼,温文尔雅,但云柔知道,那些是他的伪装,刚刚才是真实的他。 阴森狠厉,嗜血又残忍,惯用表面的笑意迷惑人,实则他的笑容,是杀人的利器。 “回去吧。”秦策安满意的收了剑。 云柔没吭声,因为挪不动脚步,腿软了。 她看眼秦策安,表情为难,“我…”她走不动,双腿在打颤。 她没说出来,不过秦策安已经看出来了,他的眼睛看她的脚,扬起唇瓣笑,“阿柔这么怕我。” 他靠近,深呼一口,闻到了他喜欢的淡香,秦策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你很有用。 秦策安盯着红唇看,喉结滚动,继续说道:“阿柔回去别乱说话,懂吗?” 他在警告,云柔清楚。 “知…知道。” 他收回手,把手指放在面前看,上面残留余温和湿润,是她留下的。 秦策安动动唇,忽然很想把手指放在自己唇上,深入感受下。 她的唇很软,他知道。 “要我背你吗?”他问。 云柔慌忙摇头,下意识的擦擦唇,“不用。” 她的脚能走了。 临走前,云柔看了眼巷子,问:“他们?” 秦策安面无表情的回应:“他们主子会来收尸。” 云柔颔首,咬唇跟在他身后,离开漆黑的巷子,到了街市,有了些许亮光。 光线晃眼,好似方才的事是梦境,很不真实。 “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这些年,他们不肯放过我。” 秦策安忽然说起自己的事,其实云柔不想知道。 “他们晚上就找来吗?”云柔想到他晚上都会出去,杀人吗? 那得杀了多少人? “自然不是,偶尔来。” 秦策安侧头看,猜到了她的想法,“晚上闲来无事,我会去后山练功,或者到处逛逛。” 哦,吓她一跳,原来是这样,是她想错了。 可是晚上出去逛逛,那他真是孤僻。 “所以,看见我杀人,可别害怕。” 秦策安忽然凑过来,似笑非笑:“阿柔,要不要和我同流合污?” “…” 云柔吞咽下,不知如何回应。 * 带了四件换衣的衣裳,前些日子破了一件,又被血迹毁了一件,如今只剩两件衣裳换洗。 云柔发愁,想着要不要找姚春芳,看她有没有不要的衣服,她拿来穿。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云柔否了,姚春芳的衣服,她穿不了吧。 罢了,再想其他办法。 云柔觉得自己很穷,要是能赚点银子就好了,她就能过得更舒适些。 不过眼下的境况,她没办法赚银子,哎。 云柔唉声叹气,干活也没心思,面对秦策安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他。 偶尔注视那双含笑的眸,脑海里会浮现那晚嗜血的情景,心生怯意。 所以每次伺候秦策安,她都紧着一颗心。 “喝,喝药了。”说话也结巴。 秦策安把她的胆怯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放着。” 他靠近,而她后退一步,以为他没看见。 秦策安敲敲桌面,示意她看过来,“去床上看看。” 云柔不解,抓紧了手,慢悠悠走进去,到了床边便看见床上放着几件女装,颜色俏丽,面料舒适,很漂亮。 她睁大眼,心情复杂,走出去问他:“那衣服是…” “赔给你的。” 秦策安淡然,据他这几日观察的,她就两身衣服,来回换,他看腻了。 遂以买了几件衣服,怕他不收,便说是赔给她的。 “不用。”她说的小声,不敢收。 “你在我身边伺候,不能太寒酸,再说那日你的衣服脏了,我赔礼道歉。” 秦策安说的头头是道,倒把她想说的话堵下去了,“好好收下。” 云柔沉默,暗想这算什么?威胁警告她,看她听话,又收买她? 就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