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却有心无力。 正在绝望时,又看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看服制,黑衣劲装,应该隶属某支军队或者是某位大人物的护卫。 看他们的精气神,也不像是被打散或者临阵脱逃的士兵。 李时意咬咬牙,心下一横,冲到路边,张开两手拦着。 她冲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距离,所以他们完全有能力勒马停下。 “什么人?胆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为首的人气势汹汹,声如洪钟,一字字仿佛重锤锣钹,在她心口炸响。 李时意的心也跟着上下震动。尘土扑面而来,她努力平复心绪,摒着呼吸,双手叠于地面,额头靠了过去,大声道:“民女求大人救命,还请援手!” 一个人骑着马从后面走过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比刚刚的人更有压迫感,“你是什么人?为何求援?” 她是什么人?应该和那些人是一起的,不然没有说服力! 刚刚那些人是哪里人?是了,此地人烟少,附近就只有一个比较大的村落,叫洞溪镇。 李时意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但是出来问话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一甩马鞭就要驱赶她。 “!” 李时意大惊,当即也顾不了许多,许多话不经斟酌就脱口而出,“民女李时意,乃是前头洞溪镇人士,刚刚有一伙强人闯进镇子里,抢了许多财物,还掳掠了好多姐妹上山,求大人们救命,救救她们!”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来的。 不过想想也没关系,如果他们愿意施以援手,就说明他们是好人,肯定不在意这点点欺骗,若是他们不愿意救,那他们也没有机会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件事问话的人显然做不了主,跳下马后跑到后面的马车旁,低声回报。 李时意跪在地上,心中忐忑,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看到那个人一低头,退了回来。 救不救救不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啊! 李时意在心里拼命祈祷,就听到那人说道:“公子命令,你二人,速去打探。” “是!” 李时意心里顿时就安稳了,还好,还好…… 最前面的两个人得了命令,一提缰绳,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一射之外了。 好神勇的马驹啊! 李时意还趴在地上,眼睛随着马蹄向后看去,心中不住赞叹,冷不丁头上就响起了一道清凉的嗓音,“起来说话。” 李时意一个激灵,直起上半身,入眼便是红色的锦缎长袍,匆匆一瞥间,她仿佛看到了伏延期间的花纹。 精致,贵气! “起来说话。”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调一模一样,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李时意连忙起来,后退一步后低头向他施礼,“多谢公子仗义援手。” “在下姓沈,家中排行第三。”声音依旧如同水过平原,毫无波澜,凉飕飕的,却又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悦耳。 “沈三公子。” “你是洞溪镇人?” “……是。”都这个时候了,李时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了。 “叫李时意?” “是。” “哪个‘时意’?” 这是要为以后寻仇做准备? 李时意心跳快了半分,暗暗后悔,但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时运不济,天意如此的‘时意’。” 时运不济天意如此? 沈三公子被她的话逗得“嗤”地笑了一声,“有多少人马?” “什……”李时意差点没明白他在问什么,“下山的大概有二十几个,山上的不清楚。” “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 “此前可有人被劫掠过?” 李时意要被他问崩溃了,“……不知道。”问题也太多了吧! “洞溪镇离此处还有多远?” “十几里……”不知道为什么,李时意总觉得他的每个问题都在给她挖坑,可她又只能被拖拽着,一往无前。 “那倒是不远,此处的地形,你应该了解?” 不,不了解!一点儿都不了解! 李时意心中警铃大作,“我、我素日里甚少出门,并、并不了解。”开玩笑,此地离祈祥县尚有距离,她怎么可能了解! “哦……”沈三公子淡淡应了一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是这个时候,李时意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双眉入鬓,眼尾轻轻向上挑,眼眸如星,如同秋水一般清澈而冷冽,眉骨微微前凸又平滑成弧,鼻梁高挺,唇形薄而柔和,给人一种君子如玉之感。 “那你倒是机警。”不怎么出门的人,居然逃了出来,还毫发无损。 李时意被他噎了一下,口水都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