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惴惴不安,但还是揣上了自己的员工福利卡。 本来提出在学校里坐坐就好了,钟旭白天里是答应了的。 结果晚上发过来的地址却是半山茗,还是一个包厢。 只说他请客,让沈荼放心。 但沈荼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请客。 谈隽今天要跟人一起准备课程Pre,一整天都没见到人影。 他这学期很忙,学期刚开学就跟教务处打了一份免修课程的报告,并参加了明德那边组织的考试,获取了免修的资格。 尽管如此,沈荼看了一眼他的排课表,还是超出每学期固定学分一大截,这同样需要跟教务处打报告。 沈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课程排得这么满,像是急于将学分修完一样。 按照他这种进度,以后提前毕业也说不定。 梅梅跟林子都有课,所以她只能一个人来赴这个约。 又不由得庆幸,好在是在半山茗,她熟悉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钟旭到底要说什么,搞得这么正式。 周一的夜晚,半山茗里的人不算多。 她看了一眼钟旭发过来的包厢号,上了二楼。 “师兄…”沈荼敲了敲包厢外壁,竹帘已经放下,应该是茶点已经送过来了。 竹帘撩起,钟旭从里面走出。 沈荼抬起眼,发现他今天似乎打扮了一番,连头发都抹了发胶,根根挺立。 看见沈荼,他忙道:“你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下去接你。” 沈荼微微倾身,不动声色地朝包厢里看了一眼,才问:“师兄,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你先进来吧,喝杯茶。”钟旭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笑笑:“不用这么见外。” 沈荼礼貌地点头,在桌前坐下。 钟旭同样落座,泡好的茶水倒出,沈荼闻到绿茶的香味。 钟旭将倒好茶水的淡青色瓷杯一推,等沈荼抿了一口,才打开话匣子:“沈荼,本来想等你慢慢意识到,现在想来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沈荼见他语气似含郑重,停下了动作。 “沈荼,我喜欢你,我希望我们能有机会一起创造未来。” 与上一句话不同,这句真实用来表白的话语气似乎又平淡了许多,淡定得仿佛沈荼不需要思考就会给出满意的回复。 “你觉得怎么样?”见沈荼没有回应,钟旭再次提醒。 这段时间对方若隐如现的试探终于落下帷幕,沈荼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捏了捏依旧有些酸痛的手臂,淡淡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昨天站在你旁边的那个人吗?” “是的”沈荼点头。 “我知道他叫谈隽,不过他不是独身主义吗?” 钟旭昨晚上已经了解过有关谈隽这个人的信息了。 最出名的是去年的一条表白帖,他室友兼中学同学爆料谈隽是独身主义。 独身主义?他是不信的,既是独身主义,何必要招惹沈荼呢? “沈荼,我觉得你或许需要考虑一下你这位朋友的人品。” “他跟你待在一起,却又以独身主义的身份吊着你,不愿意给你名分。” “让你没机会跟其他异性接触,这个人占有欲太强了。” “……” 沈荼挑了挑眉,又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名分”二字。 也没听错“给”这个字。 谈隽人品有没有问题轮不上她跟他来点评。 不过占有欲强? 什么时候她不想跟其他异性谈恋爱就等于谈隽占有欲太强了?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想呢?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没办法跟其他异性接触了?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他自己不就是异性吗? “抱歉,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我向来不认为我或者女性在感情关系里应该处在被动位置,处在被“给名分”这个位置。” “我只能说我目前喜欢谈隽,也许将来还会持续地喜欢下去,但这与他对亲密关系抱有何种想法无关。” “我并不需要祈求任何人的爱,我有爱人的能力,我也确认我是值得被爱的。之所以没有踏入一段恋爱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 “不管是因为放不下他,还是因为想尊重对方,最主要的是——我不想。” “你说‘他吊着我’这个说法也不成立。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不恰当的信号,在这段朋友关系里,我是才受益良多的人。” 比如嘉汇医院,许博文都没有渠道直接将奶奶送进嘉汇医院的单人病房,但谈隽的叔叔在医院工作。 再比如他从除夕的雪夜走来,只是为了给她送上一只小雪人,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她曾因为他在情绪上获得极大的满足与愉悦。 她才是在这段说友谊也好说友达以上也好的关系里,实实在在受益的人。 其实不用跟别人说这么多,但是她不喜欢有人诋毁谈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