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睡觉了。” 只见鹤霜洲有些不自然地呆坐在镇灵石上,双目无神,眼眶还有些泛红。 鹤霜洲为了避开桃卿卿的视线,抢先一步趴在了镇灵石上。 桃卿卿也没有多想,照往常一样给鹤霜洲涂着玉薇膏。 “仙君啊,这到了晚上,锁仙塔外面妖魔乱窜,很可怕的,它们都长得没鼻子没眼的,而且喜欢莫名其妙地大吼大叫,还会不要命地往锁仙塔上撞。” 给鹤霜洲上完药,桃卿卿拿来兽皮毯子像裹襁褓一样给鹤霜洲盖得结结实实。 满脸的溺爱:“这里昼夜温差比较大,仙君夜里可不要踢被子哦。还有,要是觉得吵或者害怕,可以随时摇墙上的竹钟,我来陪您。” 说完,桃卿卿便满脸堆笑地走了。 见桃卿卿的背影彻底消失,鹤霜洲又使劲搓了搓红润不堪的眼角,深吸一口气。 “这挨千刀的作者......” 桃卿卿化成鲸灵钻进净海囊,刚酝酿好睡意,却被一阵尖锐的对话声吵得清醒过来。 茶花妖:“哥哥,你带人家到这九天之外兜风,你夫人知道了,不会吃醋吧?” 蟋蟀精:“宝贝,这个时候就不要提她了好吗?” 茶花妖:“可是你们刚成完婚。” 蟋蟀精:“哎呦,她就是个泼妇,我只是为了她那颗东海夜明珠的嫁妆,好拿来送给你的,不然,我才不乐意在她面前受那个窝囊气。” 茶花妖:“哥哥,你真好。” 桃卿卿躺在巨形蚌壳里,瞪着一双熊猫眼,揉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忿忿地弹坐而起。 “好猖狂的妖精,偷情还吆喝得这么大声。” 敢怒不敢言的桃卿卿把脑袋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煎熬地渡过了这一晚。 第二日,桃卿卿来给锁仙塔里的谪仙发放早膳。 没错,还是星露羹。 不过味道更馊,因为她昨晚又忘了采摘新鲜的星星。 “玄鹤仙君——玄鹤仙君——” 桃卿卿端着餐盘喊了半天,就是不见鹤霜洲的回应。 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整个塔里空无一人。 “糟了,鹤霜洲越塔出逃了!” 桃卿卿回到露台,打开夜眼,查看鹤霜洲是怎么逃出去的。 夜眼投放出光屏,光屏里一点点呈现出画面,开始传出一阵很熟悉的女人的尖叫声。 茶花妖坐在蟋蟀精身后,扭扭捏捏地搂着他的腰,问:“哥哥,你到底会不会御蟒啊?马上都快撞到前面的塔上了,人家好害怕。” 蟋蟀精临危不惧,丝毫不慌:“说实话,这只犀角飞天蟒是龙女的坐骑,我今天刚偷来,还不太熟。” 茶花精:“啊啊啊!撞上啦!” “砰——” 锁仙塔看上去完好无损,实则底部被扎飞天蟒的犀角撞出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缺口。 鹤霜洲用注入法力的鸭架骨钻磨了半天,捅成一个狗洞大小,接着幻化成鹤,从那里钻了出来。 他站在露台上,四处张望了会儿。 见撞坏锁仙塔的犀角飞天蟒已经因反噬的力坠落入云渊,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到花廊底下,打翻了所有系在花颈上的集露瓶。 然后,再次幻化成鹤,略显吃力地从露台上一跃而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 把被桃卿卿落在花藤秋千上的话本子给顺走了。 桃卿卿哭丧着脸,崩溃大叫。 花廊里的月季小仙子也为她感到着急:“锁仙塔里有谪仙逃出,若是镇灵石在十二时辰内感应到塔里的人数少了,天帝那边肯定会知道的,你还是赶紧去把他找回来吧。” 水池里的鹅卵石灵催促道:“对啊,玄鹤仙君金身的翅膀断了,他肯定飞不远的,你快去找找吧。” 桃卿卿点头。 她刚化成鲸灵,却吃了鎏烟仙官当头一鞭。 “啊——” 桃卿卿被吓了一大跳,但好在她没有痛觉。 鎏烟仙官:“我都懒得说你了,今年天庭的年终奖,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桃卿卿连忙行礼,不安道:“拜见……鎏烟仙官。” 这位鎏烟仙官,便是前几日没收了鹤霜洲翅膀的掌事仙官,是桃卿卿的顶头上司,天庭大总管。 鎏烟仙官握着金鞭,一字一词地说:“这二十鞭,是天帝让你领的罚。” 桃卿卿懵道:“啊?天帝这么快就知道了……” 鎏烟仙君恨铁不成钢地撸起袖子,说: “来吧,本官给你挠挠痒痒。” 他知道桃卿卿皮糙肉厚的,所以策鞭时也懒得使劲,故意为她放了水。 二十记金鞭结束,桃卿卿身上多出数余道惨不忍睹的疤痕,所幸只是看着吓人,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鎏烟仙君把手里牵着的哮天犬递给桃卿卿,半分安慰半分嘱咐道:“去吧,将功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