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构。 她坐窗边的,对面熊思思本来在整理会议记录,但一时帮史琴复印,一时又帮郭元喜下楼寄个件,等终于能坐下来,史琴又自己被蚊子叮了,站起来不停抓手。 “小妹。”她喊熊思思:“你去行政领一套驱蚊液,蚊子叮得没法工作了。” “哦好。”熊思思想也不想就去听差办事。被人叫小妹,做的也是小妹的活,正在被人进行一身份上的软性定位。 章茹把眼从她背上收回来,手上一支签字笔转了转。 总被人喊靓女不一定真是靓女,老给人骂扑街也不一定真的会扑,但小妹应多了,真的就是会一直给人当小妹用的。 转下午,章茹跟着去到位于番禺的仓库。 她以前也去朋友厂子里玩过,印象里的仓库就是又闷又热,仓管在不同地点货出货,工人搬来搬去拿个本子划来划去。但E康的仓库就像更大型的山姆超市,所有货都码得整整齐齐,而且每一排都有屏幕,屏幕上实时更新库存,也有小车子自动出货,真正的精细化自动管理。 不过品仓因为更大件的原因,还是比较废人。 章茹走出品库一眼就看到黑皮,之前三叔让她帮忙介绍工作的,她给内推到里来了。 黑皮满身腱子肉,太阳底下晒得更像一块黑叉烧,先是看了看她看看叶印阳他们几个,半点反应没有。 章茹过去偷偷踢他鞋:“叶总啊,叫人!”是不是傻,仓库归采购管的,有机会露脸还不知道找存在感。 被章茹么一踢,黑皮才不情不愿喊了:“叶总。”喊完就走了,好像叶印阳是什么照妖镜,马上照他变回原形一样,没出息。 “我一个街坊。”章茹干巴巴笑两,旁边的仓库老大也跟着笑:“没事,阿烈他不爱讲话,人还是聪明勤快的。”可以是任劳任怨了。 章茹才找回点面子,挺着腰继续跟他们走,听他们话。 谈完事情经快黑了,广州晚霞很好看,橙黄的云后面一片蓝紫空,叶印阳站在园区门口接电话,一片树叶落在肩窝,章茹伸手帮他拿掉,手指碰到他脖子和耳垂,轻轻像刮了那么一下。 叶印阳侧头,章茹笑得单纯害,刚补好的唇釉在灯下反光,饱满得像刚刷了油的餐包。 同行的还有林聪,不久他尿完尿归来:“回去吗叶总?” “回吧。”叶印阳话刚完,林聪发现他后背有灰,可能是刚刚在哪个角落蹭来的。 章茹多精呢,救驾一样扬:“粗重活怎么好麻烦叶总,让我来!”上去就啪啪啪拍他手臂和后背,果然筋骨硬实有料,不是斩鸡那一款。拍完扯开嘴问:“我们不吃餐饭走吗,都个点了。” 叶印阳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她坦坦荡荡,看眼时间确实不早:“吃完饭回也可以。” “走走我带路,附近有好东吃!”章茹个local没当,一路又吹嘘自己祖上清朝就在广州,大路转小路,最后把人带到龙津东路附近,穿过骑楼和老街窄巷后,到了一间食档前。 是比较旧,没什么装修的一间老食档,章茹上去就拍人:“生叔!”把正在煎东人喊得一震:“衰女你吓死我。”是位大嗓门的光头阿伯,身上一件色汗衫,没好气地看眼章茹:“走来干嘛?” “带我同事来帮衬啊。”章茹指了指后面的叶印阳和林聪:“我跟他们你手艺好好的,关一绝啊!” 生叔点她:“口花花啊你,大时大节不你来,里没什么便宜给你占的。”是么,却端出刚煎好一碟红豆糕,操着广式普通话招呼他们:“同事是吧,你们自己随便啊,我们小街小档没什么讲究的。” 叶印阳离得近,顺手接过碟子:“谢谢。” 随眼打量,确实比较小也有年头的食档了,门口是厂商赞助的遮阳帘,铜质水壶被明火烧出焦底子,旁边食客和门口走过的老人家比较多,一带既有袒胸露臂的粗蛮,又有随性贴地的亲切,还有街坊邻里间的熟稔。 章茹还在围着老板夫妇打转,就像北京胡同里最小的丫头片子,一嘴蜜,走谁家都能逗两句,她讲话眨眉眨眼,加上粤语独特的抑扬顿挫,让叶印阳想到从港片里看来的一个词:鬼马。 店虽小,出品却是地道老广风味。 三个人叫了几乎一桌菜,江湖菜不讲究什么摆盘,但味道都很正,比如铁板啫的虾酱豆角,豆角表皮微皱,吃起来还是脆嫩的,有深厚又复杂的香气。 生菜包蚬肉,用来炒河蚬的配菜很多,包括揽仁和猪油渣,吃起来又鲜又有嚼头。还有边的烧肉,表皮很脆,外面保有一层油脂,蘸糖吃到嘴里是油脂化开的感觉。 章茹终于肯坐下来了,她夹一块煎红豆糕吃,很简单但怎么也吃不腻的点心,咬的时候豆香味在嘴里爆开,软度刚刚好,而且牛奶香气里还带着点煎出来的焦香味。 “里很少人知道的,我每年都来吃几次。” 叶印阳有点想笑:“每年?”口气听起来像每周来几趟。 章茹嘿嘿地撩了撩刘海:“广州好吃的太多了……”好玩的也太多了,她疯起来真不一定记得过来帮衬。 空调不够给力,章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