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给你转账你都没收,这回又打算让我白住吗?” “要是没地方去,住我这儿也无所谓。”陆哲淮没有转身,只用背影回应她,低沉声线里仍是猜不透的淡然,“安心住着,不用想那么多。” - 爷爷寿宴当天,南城下了一场小雨,气温骤降。 陆哲淮傍晚送她回家赴宴,末了问她一句,他应该什么时候再来接她。 “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她开门下车,冰凉绵密的雨丝落在脸上。 好久没回家,宅院前威严的铁门依旧耸立着,在雾蒙蒙的雨中泛起一丝压抑。 这世上有人掌权,有人聚财,盛家很久之前属于后者,但如今只能落得散财攀权的地步。 像大门喷泉旁微微剥漆的雕塑,落雨时尽显颓败气息。 她说要自己打车,陆哲淮便默许,待在驾驶座目送她推开铁门走进院内。 ... 前院的花花草草似乎疏于打理,形状不复从前规整。 迎着冰冷雨丝,盛栀夏裹紧薄外套往前走,隔很远就看见老宅大门敞开着,周围停了一排车,其中有几辆挂着连号车牌。 她跨过死气沉沉的门槛,踏进通往主厅的雕花长廊。几个家政看见她,轻轻点了下头。 高顶之下一张大圆桌,众人围坐交谈,大部分她都不认识,也看不出具体身份。 家政们正有条不紊地上菜、倒酒,盛祥皓注意到她不疾不徐地走来,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落座。 盛栀夏懒得理他,随便挑了个离主位很远的位子,一手将座椅拉开。 动静很小,但众人还是看过来,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自在。 她面无表情坐下,对上盛苍松严肃审视的视线。 幸好今天天气冷,她穿的是长袖长裤,假如像夏天那样穿吊带,不知又要被这位老祖宗扣上哪种不知检点的帽子。 她实在不想说话,但还是没什么情绪地唤了声:“爷爷。” 盛苍松身边一个大腹便便的正装中年男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位应该就是——” 对方没接着说下去,刻意等人回应,盛苍松脸上终于泛起笑意,客气道:“见笑了,我小孙女。” 对方神情舒展,摆手赞叹:“不愧是盛老家里的小姑娘,真是媚骨天成啊。” 盛栀夏假装置身之外,神情恹恹地给自己倒一杯茶。 眼前这些菜她毫无食欲,加上一抬头就能对上一圈中年人饶有兴味的眼神,实在让她大倒胃口。 空气里充斥着雪茄和高度白酒的气息,她忍不住咳了声,拿起手机刷起来。 快半小时,她一口饭没吃,隐语倒听了不少。 ——“那摆件我用不上,您拿回去。” ——“诶,这是您老的寿礼,哪儿有拿回去的道理。” ——“礼太多,我这把年纪消受不起,我这儿还有些新玩意儿,你一并拿去吧。” ... 盛栀夏瞟去一眼,几秒后懒洋洋收回视线。 什么新玩意儿,换汤不换药,大象也好,奔马也罢,摆件“肚子”里不知道塞了多少沉的。还有那些古字画,中间卷起来的可不是油墨。 不知是她的眼神嘲意过于明显,还是那群人一直在看她,下一秒听见有人说:“哎呦,我们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啊,怎么拉着个脸呢?” 她只顾看手机,无所顾忌地冷嘲:“哪有,心情好着呢,笑话一个接一个的。” 此言一出,餐桌气氛僵硬,盛祥皓在对面瞪她一眼。 盛苍松压着眉眼:“别理她,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没礼貌,得好好治治。” 最初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带着酒气回应:“哎呀,还是个小姑娘,哪能说治呢,得用来疼的。” 盛苍松冷哼:“疼也白疼,早点嫁出去还省事些。” 众人似笑非笑,而盛栀夏脸色沉沉,手机扣回腿上,眼神刺过去:“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记得您疼过我呢?至于嫁人,嫁给谁?这桌上哪一位叔叔被你们相中了?我的照片你们没少给出去吧,把我当成什么?” “栀夏!”盛祥皓警告地喊她一声。 她不为所动,愈加讽刺:“逼我出国就是为了让我镀一层金,方便你们以后把我当个商品推销出去?多吃饲料按斤卖是吧?” 音落,一声巨响随之激起,盛苍松将酒杯砸了过来。 因为暴怒的原因角度有些偏,酒杯没有砸中她,而是与她擦肩而过,在身后的地板上猛然碎裂。 盛栀夏手腕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大脑空白了一瞬。 大厅内鸦雀无声,落地窗外暮色降临,雨似乎越下越大。 盛祥皓紧皱眉头,扔来一句:“给你脸了是不是?!得寸进尺,自己张嘴道歉!” 盛栀夏冷笑一声,起身盯着对方:“道什么歉,到底谁欠谁的?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怎么不一出生就把我弄死?” 尾音直直砸下来,盛苍松的脸色突然一黑,像被掀了一层底,戳中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往事。 盛栀夏将座椅往后一推,沉下一口气转身就走。 下一秒,身后响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