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毫无根基。 “怎么会这样?”郭荣问道,自小与郭威同练一种功法的他怎么也想不通,根基扎实远在自己之上的父亲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顾磊没法回答他,这种情况闻所未闻,但猜测与生机有关,简单说就是郭威此时命不久矣,就像一颗大树,树冠繁茂树干却细小,随时有折断的危险。按理说郭威此时应该散功,而不是继续修炼,越是修炼,越是危险。 以郭威的见识不应如此不智,只是他有难言之隐,不得不行险一搏。 郭荣情急之下冲开被顾磊封住的穴位,可到了郭威身前又愣住,他俩功法相同,属性相同,这会若是上前帮忙,就如同该救火时热火烹油,火势不会变小,只会越烧越旺。 顾磊走过去,先安抚郭荣冷静下来,郭威这时候就如同一个火药桶,稍有外力就会爆炸,那时可能救人不成,就连施救者也难保。思索一阵,顾磊朝郭荣点头示意由他一试。 郭荣满脸紧张,紧盯着父亲郭威的动静,生怕郭威修炼时会无意识的自动抵抗,那时三弟顾磊不仅不好施为,反倒被拖入泥泽之中,可惜自己无能为力,否则怎么也不该连累三弟。 就见顾磊揉身跳到郭威身后,伸手贴向其后腰“命门”。练武之人何时何地都会留一份心神防御,何况是这“命门”大穴,不是亲近信任的人,别说攻击就是触碰都会引起反应。 手还未触及,郭威便已感应危机,功力朝后背急速运行,衣裳后摆无风鼓动。 内力外放!内劲透过布料迎上顾磊的手掌。 想象中的震响没有发生,顾磊风轻云淡的完全接受了这一击,仿佛他整个人根本不存在。 郭威从入定中惊醒:有人偷袭!又好像不是,刚才那一击如击在空气里,没有一丝一毫力量反弹。 猛地睁开眼,只见身前一人“噗通”跪下。 “父亲!” 郭威定睛一看,床前跪着的人竟是自己儿子郭荣,他不是在南唐未归吗?谁私下通知他回来的! “混账!”郭威怒道:“谁让你回来的?” 郭荣抬头直面道:“没有谁!是儿子自己想回来。”刚才父亲郭威先喜后怒他都看在眼里,先喜是说明父子之间未有嫌隙,从郭威后面的反应就可看出,他完全没有因怀疑有人偷袭就认为是眼前的自己,而后面发怒,可能自己这次私自偷着回来真的违背其意愿。 “你…”郭威刚想痛骂其一顿,可刚张口就觉不对,身后真的有人!自己的感觉不真切,可实实在在却有人将手贴到了自己腰上,一股带些熟悉,却又异样的暖流从“命门”穴涌入,环行一周后归入“丹田”,先前身体那种空伐感竟消失不见,好些天来遍布身周,不听使唤的内力也安分的随同一起回归。 从外人的角度看,这些天郭威功力可谓突飞猛进,外放的内劲让其它人非亲信不敢靠近,可实际上他自己知道,他遇上了此生没法靠自己度过的坎:那时他就像一个空心大火球,外表熊熊燃烧,内里却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而且随时可能引爆,只差一个引子就可以将自己与身旁人炸的尸骨无存,就比如刚才那一下,如遇抵抗,可能自己也无法控制不将全身内力猛轰过去。 可奇怪的是那一击竟被轻松化解了,随着源源不断的暖流,那时时刻刻萦绕心头的毁灭危机慢慢消失了,身体的充实感又回来了,那是生的力量,从灭亡到新生的转变,令郭威无比欣喜又有些恍惚。 “荣哥儿跪在身前,那身后之人是何人?”郭威心想道,此人功夫莫非比夫人当年还要厉害,世间何时出了此等人物?而且从荣哥儿的态度看,此人他极其信任! 这可不是好事。 生死之间的转换令郭威万千念头纷至沓来,不知何时内心的恐惧令他对顾磊起了防范之心。 眼见父亲郭威面色舒缓,郭荣放下心来,三弟果然不负所望,解决了当务之急,不由向顾磊投去感激都目光。 这一幕恰巧落入郭威眼中,只是他不露声色,自觉恢复差不多了,调动功力将后腰上的手掌震开。 这次倒不曾波折,身后那人识趣没有再化解,顺势收手离开。 “父亲,这是我新结拜的义弟。”郭荣欢喜的拉着顾磊就要拜见郭威。 “先生高才,今日朕为你所搭救,但凡先生有任何要求,郭某都一定做到。”哪知郭威却不接郭荣的话茬,客客气气对顾磊说道。 一时间郭荣涨红了脸,不知所措。还好顾磊很快便反应过来,明白了郭威的态度,答道:“陛下万安,小子无所求,只愿为大哥尽一份孝心。” 郭威点了点头,心道此子年少,倒不似那心机深沉之徒。只是郭威这样尸山血海过来的,心智早已坚硬如铁,一旦产生印象便不会改变,既然摸不清顾磊的想法,也就不忙深究。 “道长大义,且容我思虑清楚,定不负所望。”看顾磊穿着,郭威猜他或许是道门弟子,心想你自己无所求,那你师门呢?倒不妨将报答应在此处,全了荣哥儿与自己的心意。 顾磊也不清楚郭威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鞠了一躬,走到一边给他们父子留下谈话的空间。 “你可知错在哪里?”待顾磊走开,郭威脸一板对郭荣问道。 郭荣一直跪着,腰挺得笔直,见父亲问话,回道:“孩儿知错,但思念父亲深恩,不得不回。” “哼!”郭威一听有些生气,可见郭荣那倔强模样,像极了柴英当年梗着脖子非要嫁给自己时的样子,心中一软,多余的训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眼发酸,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滑下。 郭荣惶恐跪行至郭威身边,抱住郭威双腿失声痛哭道:“父亲保重身体,勿要悲伤,孩儿再不敢了。” 郭威一时间再无法克制,哽咽道:“为父将你派去南唐,就是不愿你我父子同入火坑,郭家就剩你一根独苗,若是你也无法保住,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母亲。” 半晌,两人才止住悲伤,郭威将郭荣扶起,轻声半训半教导道:“黄旗加身只是为父仓促之举,待到发现身体出现问题时,已无法挽回,只能将计就计令你出使南唐,这样你就可以远离漩涡,而且就算我事有不协,你在南唐也是奇货可居,你母亲给你留下的东西也能继承下来,“四脉”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才会助你一臂之力,以后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你却偏偏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