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随着愈发走进,姬颜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有些无语,这不是她堂妹姬娴衣嘛,怎么每次遇见的场面都有些一言难尽,说来她们第一次见面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愉悦呢。 十岁之前姬颜因娘胎里带的毒出生时就一直和师傅在朝回疗养,十岁后身体逐渐好转后才偶尔回趟家。去年隆冬十二月,姬颜因惧冷自回家后就一直缩在屋内,再加上这日有客来访姬颜不便见客就更是心安理得的呆在房中。 上好的红螺碳烘得屋内人有些困倦,姬颜望向窗外傲然挺立的嫣红雪梅失神了片刻,这时,一阵怒骂伴随着积雪下陷的闷声传来,一颗红梅颤了几颤掉了几块白雪在地上散了开来。 好好的雪梅怎的就消了色,真是败景。 姬颜被叨扰了赏景自是不快的,本就泛着白的脸更是泛上了霜,从柜内拿出一身莹白厚袍披上就往门外走。 就在不远处,姬娴衣辗了辗脚下婢女的脸,满脸嫌恶道:“就是你勾引我弟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怂恿他纳你为妾,凭你也配,一身狐媚子味。” “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人生生被断了一条腿,脸上的血渍混着泪模糊了满脸,缩着破碎的身子奄奄一息的低声讨饶。 想是被她这副模样取悦了,姬娴衣脸上笑得更加明艳,一个曾入过花街烟巷的青楼女子也想耍手段攀高枝,真是痴心妄想,抬头看着前方一口深井,有些兴味的说道:“你若跳进去,一炷香之内还没死我就捞你上来怎么样。” 厉雪寒冬,跳进去如何还能活命,几个奴婢有些不忍再看。 “姬小姐,饶我一命吧,我还有爹娘要照顾,求求你了。” 姬娴衣有些怜悯的看了看她,轻柔道:“真是孝心可敬,让人十分感动,要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如果你不幸死了呢,我就送他们下去陪你好不好,让你下去继续尽孝,你认为如何?。” “不用了,我......跳。”身体疼到疲累已无力再求饶,跳吧,死了就不会再疼了,手不自觉的痉挛,闭上了眼,血泪像一条细河滴落下来,浸润了雪入了地。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蒙羞了。 “抬起来丢下去吧。” 几个婢女上前抬起地上的人往井边走去,一人发髻颤动了头上的梅,随风而飘,只见一人伸手接住了。 肤色素白似雪,瘦弱的身躯裹着白色衣袍,仿若雪中幽灵。 只见她薄唇轻启开口道:“死人别往我院子里丢,都给我滚出去。” “你是姬颜?”姬娴衣试探问道。 关于姬颜这人她知道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传闻中所给诊治的医师都说胎儿已经死在娘腹之中再无生还可能,但姬大伯却说妻女无忧,只是女儿体弱需在院中静养,每每有人拜见也只是以受不得寒推托过去,众人就也不知其中真假了,谁知,今日倒让她碰上了活人。 姬颜没应,她其实已经早到,看到姬娴衣的时候就隐约猜出是谁了,今早母亲跟她说过,没出声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不过这场面倒是没料到的,这真当姬将军府是弃尸场吗,做了龌龊勾当就来这毁尸灭迹,真是不知所谓。 “你们扫了我赏梅的兴致,最好现在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受点苦头。” 姬娴衣抿唇笑道:“颜姐姐,我是你堂妹娴衣呀,今日上前拜访姬大伯还以为如往年一样看不到你了,你的病可好些了。” “哦,本来是好了,不过......”姬颜眨了眨眼,认真说道:“这时看到你却有些气血不畅,眼睛也有些不适,应当是被污秽腌臜之物脏了眼。” “......颜姐姐说笑了。”听了这话,姬娴衣脸上的笑一僵,袖中握拳的手刺破了血肉。 要不是看在她是姬洛白的女儿,敢这么对她说话的人,早已被她千刀万剐后喂给恶犬了,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姬颜看向井边几人,平静无波的脸泛着森然,说道:“丞相府是穷得连块死人的地都没有吗?” 抬着的几人颤抖着,手上躺着的人一时不稳在雪上摔得砰一声响,地上的人疼得睁着已经被血污染看不清人样的眼,咕哝道:“......救我。” 姬颜抬眼望去,眼里看不清情绪。 姬娴衣意味深长的看了姬颜一眼,假意解释道:“这人原本是青楼女子,勾搭上我弟弟后做了府内侍婢,竟然还想教唆他娶她为妾,这等龌龊女子活着也是祸害,给家里蒙羞,是吧,颜姐姐。” “不......不......是他骗了....我。”地上趴着的已经成了血人,哽咽呜咽。 姬颜低眸,淡淡说道:“与我无关,你们可以走了,话不过三。” 姬娴衣打着算盘,姬洛白现今如日中天,谁不想巴结,她与爹爹此行不也是为此,若是与他的宝贝女儿成为挚友,只有利而无害。一个常在闺中养病的人应当是极为单纯的,好好哄骗一番后不就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忍一忍她的脾气又如何,到时候再略施小计以牙还牙便是。 笑着伸出手准备揽着姬颜,还未碰到,就被撒了一口的粉,因为笑的缘故,实打实的大部分都被吞了进去。 “咳咳......咳,这是什么。” 姬颜:“泻药,我说了话不过三,既然不听,倒也不会杀你却也不会让你好过。” 药效发作得很快,才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