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又要来参加他侄子的葬礼。人人都说,比起长子方从音和幼子方枕流,其实这个侄子才更像他。 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何况这个侄子可不像他,他更像那个不该早亡的少年天子,心如海深,面上却带着笑。他一辈子也摸不透这种人。 方桥不知道天子的死因,也不知道长子的死因,更不知道女儿的下落,这个侄子怎么死的,他却知道了。老天实在残忍,还不如让他当个彻头彻尾的蠢人,偏偏让他不合时宜的聪明了一次,无法再自欺欺人。 旁边的幼子坐的端正,眉目间有几分已逝兄长的影子。这边并没有其他人,方桥淡然开口:“他怎么也算你的兄长,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就这么容不下他?” 方枕流面色未变,他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转头看向并没有见过几面的父亲露出笑容:“父亲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方桥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他一直都不懂,毕竟他不够聪明。 如今国不国,君为寇,臣作贼,骨肉相残,兄弟相杀,何似人间? 不如归去。 《夏志》记载,方桥,于五年秋急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