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先生,要不要看看? 楼唳道:“敲一敲就可。” 林随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楼唳解释道:“若棺材里有东西,敲出来的声音是闷,棺材里空无一物,则是脆。” 林随意来两口棺材之间:楼先生,先敲哪个? 楼唳说:“看你喜欢。” 林随意:…… 也是,这种也属于无意义的问题,楼唳肯答就不错了。 林随意曲起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正打算用指关节去敲自己右手边的棺材时顿了一下。 一般来说,‘男左女右’,所以他选择先看看自己右手边的棺材里有没有东西,如果有,里面躺着的大概率就是梦主。而迟迟没做出敲击的动作的原因是,林随意不确定自己的右手边就是所谓的‘男左女右’的右,此时他是背对厅门,但他要是面朝堂厅的厅门,那他右手边也可以是左。 不过楼唳让他自己挑,林随意一个短暂的迟疑后,还是敲响了自己右手边的棺材。 叩叩叩。 是空无一物的脆响。 林随意又敲了敲自己左手边的棺材。 叩叩叩。 还是空无一物的脆响。 这下林随意的脸色就凝重起来了,他转过身来看了看院子大门。 一开始他和楼唳都以为会有别人也来梦中,但此时天色最后一丝白光被遮蔽,并没有人来。不仅如此,连梦主与另一位阴婚主角也没出现,这种细节上的不对劲所透露出来的诡异更让人感觉不安。 “去别的地方看看。”楼唳说。 林随意暗自松口气,还好他能与楼唳交流,不然他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是真的瘆人。 林随意去了‘口’字的另外两面,另外两面各有房间,房间数量不多,不用数,一眼也能看出数。 左右对称各两间。 不过门是锁上的,林随意试图推了推门,看能不能推出一条细小的门缝出来,这样也能看看房间里的光景。可惜门锁很紧,他并没能如愿以偿地拉出门缝。 然后林随意看见了窗户,窗户是那种镂空雕花的,糊着一层白色的窗户纸。 林随意看着窗户纸总感觉缺点什么。 楼唳说:“喜。” 林随意反应过来,对啊,堂厅里准备了一对喜烛,还有印着双喜的瓷碗,按道理院子的窗户上也该贴上喜字,但没有。就连堂厅里准备的东西也不足,两口棺材只是两口棺材,上面没有放结婚是用得到的红色绸缎花。 整体像是还在准备阶段。 准备阶段…… 说不上为什么,林随意心底忽然有些毛毛的。 楼唳说:“门。” 林随意压下心里的不适感,走到院子的大门前。 他也试图推了推门,两扇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 但有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要成亲咯,要成亲咯。” “嘻嘻嘻嘻。” 听着是小孩嬉戏的声音。 不一会儿,声音就没了,像是在故意说给林随意听一样。 林随意站在门前,他低头抿着’要成亲咯‘这四个字。 要成亲咯,而不是成亲咯。 这说明阴亲还没开始,堂厅里崭新的喜烛、瓷碗和香烛都能证明。 阴亲还没开始又在准备阶段,但准备得又不是那么充分。 是日子还没定?还是人选还没确定?亦或者其他? 但这都不是最值得深究的问题,眼目前最值得深究的问题是——人呢? 就算此次梦里没有追梦者也没有别的解梦师,但至少阴亲的两位主角要出现一个吧。可并没有,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只有林随意一个人。 因为没在院子里瞧见其他人,林随意又推了推眼前的大门,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门都是纹丝不动,俨然是不允许院子里的人离开。 这下林随意感受到了梦的古怪,院子既没旁人又不允许他离去,这是要做什么…… 林随意抬头看着院子中央的那棵树。 他问:楼先生,我想爬上去看看外边。 他现在被困在院子里搞不清院子内是什么意义,也不知道院外的情景,这种茫然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棵大树不算高,但林随意只要爬上枝桠,加上他自己的身高就能看见院子外边。 楼唳道:“你看清这是什么树。” 林随意对树了解不多,但他知道楼唳专门提说一定是有问题。 “木中之诡。”楼唳说:“槐树,又叫鬼树。” 林随意愣了愣,熄了爬上树的想法。 “找别的地方休息。”楼唳说:“天黑了。” 林随意:好。 院子两边的房间上锁,大门也出不去,院子中央一颗鬼树,林随意只好返回堂厅。 不过堂厅看着也是鬼气森森的模样,林随意按照楼唳的提示走到窗前,他将窗户开了个小缝,以防黑夜降临堂厅如有危险可以翻窗逃脱。 他也不敢乱碰堂厅里的东西,就席地而坐。 楼唳道:“睡一会儿,我会看着。” 林随意当真坐下,问:我闭眼,楼先生也能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