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上车之前，穆姐姐和终夏便都用眼神问她是否需要帮忙说服林如海，她摇头表示不用。 回到林府，穆姐姐和终夏相约一齐走了，不知去谁的院子。 绯玉主动说帮黛玉回房安顿，把在大门处迎接，等得心浮气躁急问结果的妙玉一齐带走了。 林如海扶着她往正院回去，犹豫了一路，才问出：“为什么？” 为什么？ 姜宁笑：“你是不是想了两年前，我出去巡边的次？” 林如海应：“是。” “时我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吗？”姜宁问。 “……记得。” 林如海记得。 她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是他率众遇敌，敌众我寡，他留下激励士气便有杀尽敌寇的能，他怎么选。 她问： 她是孩子们的母亲，他是孩子们的父亲，只许他为大齐中毒涉险，不许她与同袍并肩作战？ 这些话，这两年里，其实他反复思索过。 他觉得还是不能说服他： 他涉险中毒，是因他身负皇命，要对得朝廷百姓。 护国和平昌侯虽为女子，亦身有军职。 姜妹妹却无官无职，只是平常妇，留下对敌确实毫无必要！ 姜妹妹终究是历经生死，平安回了。他不忍苛责再多，便将掀过，再未提。 今日之和两年前一，又不一。 一的都是姜妹妹自作主张，非要以身犯险。 不一的是，今次她又是为谁才如此？ 姜宁对镜坐好，摘下髻正中的明珠点翠大凤钗。 她头皮一松。 若今日是穿骑装去的，何必再与贾赦约定三日。 华服美饰，美则美矣，真是误。 林如海在她身侧，替她摘去小簪，口中喋喋不休说些他以绝对让贾赦付出代价等话。 意思还是不明白她的决定。 “林如海，”她笑，第一次连名带字，直呼他的名字，“都是你替我做的，不是我自做的。” 他的手停在了她鬓边。 她侧身，握住这只手，并不希望他真的能明白，却还是说：“你还不懂吗？男和女，其实都是一的。” 从前她面对贾赦只有逃命的份，动不得他毫。现在虽然她的身份是依靠林如海得，她已经有能力与贾赦一高下，为什么不自动手，斩断这五年的仇恨？ 这份仇恨，不止她自的，还有原身的。 林如海自有能力，愿意这的仇是旁替他解决吗？ 更何况，她对贾赦的仇恨，和林与贾、贾赦的恩怨，根本是两回。 不能混为一谈。 她与贾赦的仇，只有五年前他设计让原身卖身为奴，害死了原身，让她星夜奔波逃命，不得不做了林如海年妾，还有今日他想害了她和绯玉、黛玉两个孩子的性命。 贾赦与林的恩怨，才是他推掉了贾敏的孩子，令林如海远调云南，又间接害死了林青玉和贾敏，和贾敏另一个没出世的孩子。 不管男女，谁不想亲自报复仇？ 两份仇怨有别，她不能明说，但意思已经告诉他了。 单这一句男女一，林如海能明白吗？ 姜宁拔·出最一根簪子，身更衣。 她对贾赦的武艺水平大概有把握，但不能轻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现在开始，她空闲的每一刻都要请穆姐姐和终夏给她加练！ “——”林如海忙跟上姜宁，“便是你想亲自动手，真要了贾赦的性命，我毫不为他惜，我定拍手称快！” 他绕到姜宁面前：“两位圣本便对女子掌权有所顾忌，昨夜平昌侯都对你说了！见了你这般厉害，若对你——” “你放心好了。”姜宁把蜀锦褙子随手挂在架子上，对他一笑，“我有寸。” 三日。 护国和平昌侯在大明宫含元殿受封大典的第二日。 姜宁一身青衣，素面无妆，到兵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