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搬至旁边小案上。 皇上叹道:“贾赦这一瘫痪,新贾将军是孝悌之人,当不会分,把他挪出去。” 贾赦不挪,贾赦的女自然也不挪。那贾赦原本能承袭爵位的儿贾琏,心里又该作何想? 荣国府,或许会更乱了。 上皇向后倚,姿态随意:“贾赦之,贾琏,朕记得,娶的是王爱卿的侄女。” 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忙笑道:“陛下好记性,是。荣国府和王多有姻亲,连新贾将军娶的也是王节度的亲妹妹。”又补充:“新贾将军的长女贾女史贾元春,已在宫里服侍多了。” “你个老滑头!”上皇笑骂,“这会儿偏提这个,收了他不少银罢?” 戴权忙赔笑:“陛下圣明!奴才收的这点好处,哪里瞒得过陛下?” 上皇骂了一句,没多计较,问:“那贾元春岁了,入宫了?” 戴权忙:“贾女史还是永嘉十九,还是十九十月初五进的宫,到明日好好是八整。元月初一的生辰,到明月十有四了。” “元月初一啊……” 上皇想起了他的轻岁月:“荣国贾演是元月初一的生辰。父皇在时,每群臣朝拜,都要额外赏赐贾演,垂问怀。” 戴权赔笑:“奴才没福气,没服侍过太·祖,也曾听闻,太·祖亲封四王八,最为信重的是北静王和荣国了。” “那水溶倒还有分他祖上的胆色和心智。”上皇摇头,“贾赦不忠不孝,贾政也人才平平,不堪一用。可惜贾代善竟只有这两个儿。” 奏折早已搬好,皇上却没开始看。 义忠亲王等四位兄长谋反已有七,父皇将古稀,是又怀念起了旧日的老臣吗? “让贾政去侍奉母亲,照顾兄长罢!那工部员外郎不用他做了,换个人上去!”上皇决定。 皇上忙应:“是,儿臣这拟旨。” “拟什么旨!”上皇皱眉,“一个员外郎,让人告诉吏部一声是。” 戴权忙应:“是。” “倒是那贾元春,服侍有功,又是功臣后人,也该给个结果。”上皇看向皇上。 皇上忙拜下:“请父皇吩咐。” 上皇笑问:“你常去你母后处,看她怎么样?” 皇上将而立,生性并不好色,也不缺妃妾女,贾元春容色又非极好,即去凤藻宫,他最多因贾元春是荣国府出身,王腾的侄女才多看她两眼,倒没有过色心欲·念。 上皇既这般问了,他道:“曾听母后说,贾女史才孝贤德,多来尽心服侍,想来是个好的。” 上皇又问戴权:“你看呢?” 戴权忙笑道:“贾女史性敦厚,举止温柔大方。” 上皇问:“样貌何?朕恍惚记得,似乎还不错。” 戴权笑:“依奴才的见识,虽无倾城之貌,却也十分端方动人。” 上皇笑道:“那告诉太后,择个好日,将贾元春赐给皇儿做妃妾罢,位分等朕过去再定。——朕去之前,且别叫贾元春知晓。还有皇儿自登位后还未曾选妃,战事才罢,不好大加选秀,让太后和皇后在宫中择美,给皇儿略充后宫。” 皇上忙叩拜谢恩,一面心想,父皇撤了贾政本就不高的官职,却要他纳贾元春为妃,到底是在安抚贾,还是在安抚王腾,还是意在安抚今日去兵部的所有勋爵之? 父皇分明厌极了贾赦,却还令人尽力救治,又明知贾赦有亲,却要改封贾政,究竟是希望贾好,还是希望不好? 战事已停,他自登基后从未选妃,明岁开办选秀并不会叫人议论皇室奢靡。父皇却一句话就定了不办选秀,只从宫中选妃,他还要叩首谢恩。 宫中能选的,不过是些女官、宫女,哪里比得上众臣里的女孩儿。 皇上只觉得,他父皇身上等他学的还多呢。 “快起来。”上皇先笑,后叹,“朕只有你们十个孩,你也嗣不丰,到现在竟只有三两女,想来是后宫人少的缘故,是朕不好。” 皇上忙说些“是儿臣不好,还要父皇操心嗣”的话。 上皇忽叹:“你好歹有,林爱卿却竟还无一。” 他让戴权叫人:“在西疆常给林爱卿诊脉的是谁?宣来。还有,把平昌侯和林爱卿都找来。再去太医院,把院判叫来一个。” 一刻钟后,韩毅先进来拜见。 上皇问:“不是说林爱卿所中之毒‘月绝’,业已调养好了,也未曾损伤身体?怎么他至今无?到底有无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