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夏果然还没回房,正等着正房吹灯。 “大人还有何事?”她主动问。 看来林大人亲力亲为服侍夫人十分快活,面上已毫无一个时辰冲来时急怒冷厉,通身竟显出几分满足安然来。 “听得你年方双十,便被提为七品,是因医术、毒术俱为同辈中最佳,还曾研制过许多秘药。”林如海先问。 “是。”终夏简短回答。 “那你可有,能……”林如海短暂犹豫后,到底问出来了,“能令男子暂时不育药? 终夏眉尾一挑。 她当然知道林大人与姜夫人行·房时用了什么东西,也亲眼看了快一年姜夫人如何培养二姑娘,快女儿看得比命还,二姑娘是如何拼命习武。所以她今日能猜出姜夫人心。 林大人是嫌隔着东西不够与姜夫人亲密了,来和她令男子“暂时”不育药? 暂时—— 终夏回答:“没有。” 只有令男子终生不育。 林大人会吗? 终夏等了半刻钟,看林大人望了一会明月,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了。 她并不意外。 她也该回去睡了。 一声短促鸦鸣响起。 终夏向左后方一望,轻身提纵上墙,无声无息来至总督府最后方围墙上:“有什么事?” 等着她是总督府中职位最高仪鸾卫,苏风。 苏风里玩着一个钢制酒壶,松丢给她:“看着姜夫人喝了那么多,你不来一口?” 终夏抛起酒壶接住:“我醉了,明日你去替我护卫姜夫人?” 苏风看她一眼。 是聪明人,同在仪鸾卫多年,有些话说到这里,原本已经够了。 可苏风偏多说了几个字:“你别犯傻。” 终夏抛酒壶一顿:“我可不懂这话。” “你不懂?”苏风反问。 终夏淡淡道:“不懂。” “假凤虚凰而已,别自己陷去了。”苏风本不想说得这么明白,“等林大人调职,你我该归队复命。” 终夏拧开酒壶,递给他:“你该喝几口。” 苏风拧眉。 “不是你自己动了心……”终夏稍稍凑近他,声音如毒蛇嘶鸣,“看谁像动心?” 她开了酒壶放在他里:“没别事,属先告辞了。” …… “……呵。” 苏风嘲讽一笑。 对着月光,他举起酒壶,将里面清冽液体尽数洒。 …… 终夏在想安珠和从柳,当然还有姜夫人。 来林家之,她并没想过,会有二品诰命夫人——现是一品了,真正为她们命运惋惜。 …… 姜宁酣眠沉梦,在梦里给林如海塞了一大碗绝子药。林如海不肯吃,她就他绑起来硬塞! 哈哈! 林如海仍久久不肯闭眼,一直看着妻子睡颜。 而跟林如海后跑了一整夜林平还没能躺。 他回书房想眯上一个时辰,发现荷香还在屋里哭呢,只能找来他媳妇,两口子亲自荷香悄悄送回西小院。 “总不能让你在老爷屋里过夜?” 林平媳妇拽着荷香胳膊,一面不住教训兼开导她:“别忘了你身份!就算老爷今晚疼了你,你也不能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当姨娘!老爷没碰你,太太是心善慈悲,你攒些银钱,以后清清白白嫁出去,不是更好?” 可荷香满心是她只差一点儿就成老爷人了,眼还时不时出现老爷甩开她样子,哪里听得去这些?只是呜咽。 林平看了半日,劝他媳妇:“罢了,‘好话难劝该死鬼’,她不想听,你也省些事罢。” 林平媳妇也烦着呢:“不是看在太太心软怜,明儿必会问她好不好,我管她死活?” 荷香更听不得“太太”两个字,哭声猛一响。 她知道!老爷抛她不管,是回去找太太了! 说太太宽和,说太太宽和!怎么太太一点儿不许老爷找旁人?老爷找了她,还人勾回去了…… 她丢了这么大脸,以后,还怎么活去呀…… 林平媳妇斥道:“小声些!你想叫满府知道你被送回来了?还不悄悄!” 平日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糊涂!老爷必然不想声张今晚事,明儿太太再安抚赏她些东西,谁还会平白议论她? 倒是她这么哭、这么闹,是让人人看笑话! 到了西小院门口,林平敲门,开门还是上回那婆子,尚不知正院事,见荷香这样回来,惊了:“这是怎么了?” 林平媳妇院,人领回屋里。 林平不去,只和那婆子说:“老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