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言在一阵战栗中惊醒,周围的装饰极为陌生,她刚想动下,发现自己不仅浑身使不上什么力气,脚上还被拴着铁链,铁链另一头固定在床栏。 慌张中,她看到了一丈开外的云安士,背着光,仅能看出那身影。 “殿下?” 夏言不知所措地呼唤一句。 云安士走近几步,露出了烛光,照亮了他的脸,以及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殿下?” 刚刚那第一声,有着不太确定的迟疑。 现在这第二声,是看清脸后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 紧接着第三声,转化为对现状的疑问与担心。 云安士沉默不言,噙了个诡异的笑容。突然一个女子出现,挡住了夏言的视线。 那个衣服,眼熟得很,那身段,似曾相识…… “殿下,言儿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女子若无其事的依偎在云安士身上撒娇,后又似感知到夏言的视线,轻巧地转过头来——竟是和夏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你,你是谁!”夏言惊恐万分,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又一个都没抓住。 “我啊,我是四皇子妃夏言,哦不对,现在还是侧妃。” 女子一步一步走到夏言面前,千娇百媚道。 “不,你不是,我,我才是夏言!” 夏言求救似的看向云安士,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令她柔弱无力的声音多了抹窒息。 “殿下,殿下别被她迷惑了,我才是,我才是言儿,殿下!” 云安士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审视着。 “我理解你丑人多做梦,但你这也不能乱做梦啊!” 自称夏言的女子夸张地叹了口气,慢声细语地开导她。 “你走开,你别靠近我,我才是夏言,我才是!你就是个假货!假的!” “好好好,你是你是。” 女子不再与她纠缠,倾身向前,靠着她耳边,带着笑意轻声道。 “可谁在乎呢。” 确实没人在乎,从夏言有目的的接触云安士开始,云安士就命人学习模仿她了。 “你——” 夏言登时目瞪口呆,视线越过女子,看到不远处的云安士,抱着最后一丝希翼祈求道。 “殿下,为什么?言儿不曾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啊!” “不曾吗?” 夏言愣住,一时不确定云安士所指的是哪件,心虚地不再出声。 “虽然言儿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殿下的事儿,但从今天起,言儿绝不会再背叛殿下!” 假夏言柔情百态地说着,刺激着真夏言脆弱的神经。 “殿,殿下,此般待我,我父兄,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她还有父兄可以撑腰! “此言差矣,言儿我与兄长自幼不合,情比纸薄,如今兄长靠自己能力成为姜将军副将,前途一片光明,不会过问我这一出嫁女。至于父亲大人,你,哦,不对,是我,言儿我已亲自将父亲大人的罪证送交给了殿下……” 女子声音甜美婉转,轻描淡写说着让夏言心如死灰的话。 云安士死死盯着夏言,终是问了出来。 “为何要害青青?” “?” 夏言不解,此时提沈青青作何,她不就是个娘家不疼夫家不爱,性格孤僻无朋无友的孤女吗? 但稍微一想,不管为何,她现在是抵死不能认这事。 “殿下,言儿没有要害她,是她自己与人私……” “闭嘴!” 云安士急急打断夏言的话。 这女人到现在,还在污蔑沈青青……简直罪该万死! “我说过,任何人不许打扰她!” 云安士怒不可遏,他恨自己的软弱,他当初怎么就信了那几封假书信,不敢当面与沈青青问询?他后悔,越后悔越恨夏言的从中挑唆。 云安士深呼一口气,才忍下杀人的冲动,声音如寒冬腊月般说道。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让赤雪背叛我的?” “或者说说,你是替大皇子做事还是二皇子?” “再不济,就老实交代清楚入府的目的为何?” “或许我可饶你一命。” 听了云安士的一系列发问,夏言发了挣扎求救。 她的希望,不可能在云安士身上。 他全知道,她算计他入府,她要探查他底细……不管多少,他都知道一些。 她才是被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的人。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还惦记一个死人? 沈青青活着的时候不见他多宝贝对方,现在死了倒深情起来,太可笑了! 她对他情深似海,她为他筹谋牵线,他竟一点不放在心上。 这个人……没有心! —————— 四皇子府的事儿没人知道,过了些时日,传出了侧妃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