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反抗不成,那消极抵抗总得试试吧? 舒安端着餐盘走到吴国霖身边。吴教授的消息相当灵通,舒安一坐下就问道, “时境找你说了什么?” 舒安低着头挑着盘里的葱花,回答道, “问了身份证的事情” “问一个身份证问两个小时?” 舒安啃着排骨,诚实地回答道, “还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几个看透内情的老教授及时打断了吴国霖的盘问, “年轻人的谈话,问了你也不懂,说点别的” 舒安疑惑地对上赵教授调侃的眼神,怎么就扯上了代沟? 赵友直心里得意道,时境这小子可欠他好大一笔人情。 餐桌上的人自然地讨论起最新的学术动向,自在的样子仿佛前面疯狂闪烁的倒计时牌子不存在。几位学生的神情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但是紧张毫无用处,有时个人的力量微小得让人绝望,他们吃完午饭率先离场。上次餐厅爆炸之后,大部分人对餐厅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在场的学生只剩下来得最晚,吃饭又慢的舒安。 舒安:“……”,感到了压力。 五位教授看着餐厅来往的人,有意识地压低了交谈的声音,这个被绿植围绕的角落仿佛成了战时的地下会议的场地。 舒安压力更大了。她埋头专注吃饭,试图提高吃饭速度。还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裴新教授首先散漫地开口道, “你们都收到了匿名邮件吧?” 匿名邮件?舒安很快意识到自己压根不在裴教授问话名单中。 吴国霖嘲讽道,“你不妨直接喊出来?” 散漫的男人挂着游戏人间的笑容,“别紧张,怎么,怕不能早点回去见老婆?” 陈应元教授打趣道,“你这孤家寡人懂什么” 赵友直接过话头,“我估计酒店有一千多人都收到了邮件” 吴国霖下意识皱眉思索了一会,“他们挑人的条件应该要很严格才行” “但人数太少也不行” 裴教授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向窗外,直截了当地问道, “别分析这些有的没的,你们签还是不签?” “有的选?” “如果有的选呢?” “裴新你这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像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改不掉爱假设的毛病” 裴教授嗤笑,反驳吴国霖, “你二十多岁的时候跟现在也没什么差别,一样无趣得很” 陈教授揉着眼眶,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 “我怕签了不一定是好事” 习惯沉默的杨宁教授终于开口道,“谁能料事如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吴国霖看到旁边胆小的研究生饭都快吃不下了, “你们倒是信任我的研究生”,他给舒安剥了个橘子,“也不等人家吃完饭再聊” 众人仿佛刚刚意识到角落里还有一个安静进食的学生,瞬间注意力都放了过来。 舒安:“……”,一时不知道导师的体贴是不是一件好事。 赵友直坏心眼地谋划道,“把你的研究生拉进来,顺带把时主任给拖下水” 舒安反射弧转了一圈都没理清赵教授的话,请问她跟时境有什么关系吗? 吴国霖狠狠地瞪了赵友直一眼,冷哼一声,“不行” 倒计时剩下5d 11h 15n 45s 56. 舒安到达自己房间楼层,出电梯转了个弯,离自己房门口不到10米的距离。时间点掐得刚刚好,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好室友用力推了某个男人一把,转身气势汹汹地开门,进门,关门,把男人晾在了门外。 舒安:“……” 好像一个上午都在撞见不该撞见的事情…… 舒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刘闻嫣进门的速度太快没发现转角处的舒安,准备离开的傅一澄看见了,他礼貌地对舒安表示道, “抱歉,你直接进去吧” 说完就走了。 午休过后,组织者牵头三个方向的大组开会,重新分配任务,讨论工作,试图继续推动研究。奈何消极怠工的大佬们个个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像极了工资没给到位浑身怨气的老员工。 舒安正前方某位已经出现地中海迹象的中年学者,在一关消消乐中卡了十几次。右前方带着老花镜的学者,欢乐豆输得所剩无几了。左前方的年轻学者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终于在地中海学者的消消乐顺利通关后,老学者的欢乐豆输光后,年轻学者的颈椎隐隐作痛后,会议结束了。 没有人听,更没有人执行。虽然众人还是装模作样地到办公室走了一圈,不过看书的看书,喝茶的喝茶,吹牛的吹牛,研究工作在一旁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冷落。 哪怕到现在,谁也没弄清楚时空气泡的碰撞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相当重要,但只剩下短短五天的时间,将人关在远离亲人朋友的鸟不拉屎的角落,让人去想这回事,想都不要想。 当然,任何时候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