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芝姨娘送给阿娘的。” “芝姨娘不过是个愚蠢的村妇,从何处能得到这种毒药?更何况我阿娘出身富商之家,从小学得最多的便是人心,她怎么会随随便便死在一个姨娘手中?” 顾婉清一步一步朝着中年男人逼近,眼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她在这个家里,唯一全心信任的人,除了我,便是你顾遮。” “放肆!” 顾遮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勃然大怒,一巴掌朝着她扇了过去,“我怎么会害你阿娘?” 顾婉清摔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愤怒大吼道:“你怎么不会?你会得很!” “你从头到尾,都在害我阿娘!是你假意对她情根深重,哄骗她嫁给你,让外祖父给你捐官。” “你刚刚在官府站稳脚跟,你的旧相好就带着仅仅比我小几个月的顾婉如找上了门,阿娘夜夜流泪,却也听了你的花言巧语,让芝姨娘进了府,从此府中就没有了安稳日子。” “可你还不满意,你其实暗中早就勾搭上了阮氏了吧?可是你找不到我阿娘的错处,就任由芝姨娘胡作非为,让下人背后骂她商户女,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由芝姨娘的手,害死了她!” 如同平地惊雷,顾遮用手指着她,脸涨成了猪肝色,不知是因为他的父亲威严受到了挑战,还是因为被人扒光了遮羞布,进而恼羞成怒。 “你真是……无药可救!” 顾遮一拂袖,他重重吸了几口气,心情稍微平复,眼闪过一丝狠厉:“今日的话,为父就当你没说话过,无论如何,你明日必须上陈家的花轿。” 他淡淡道:“你外祖父年事已高,你也不希望他再失去你这个孙女吧。” 顾婉清大笑起来,这就原形毕露了吗? 顾遮靠着她阿娘一家半生,最后却嫌商人上不得台面,如今还要榨干她的最后的价值,定下这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婚事,她的父亲还真是擅长用冯家的血脉去铺自己的青云路啊! 少女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像是突然妥协了一般,叫住了他:“阿爹。” 顾遮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顾婉清像是再告别一般,“今晚,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陪我再吃顿饭。” “嗯。” 房门慢慢合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少女的眼中。 李月楚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顾遮真够恶心的,妥妥就是凤凰男上位的故事。 她刚要转身离开,忽然被人捂住了嘴,拖拽着离开原地。 卧槽?什么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月楚被人一把推搡倒在地上,视野里出现一双绣鞋。 一个粉衣少女,眼中泛着浓烈的恨意,正死死地盯着她。 “你倒是条忠心的狗,我那大姐姐不是让你跑了,你居然还敢回来?” 少女面容扭曲,原本温柔可亲的容颜也变得阴森可怖了。 李月楚陡然明白,这是顾家二小姐,暮冬如今的主子,也就是芝姨娘的女儿。 芝姨娘被顾婉清毒死了,顾遮却为了攀附和陈家的婚事没有惩罚她,很显然,顾二小姐是来报复的。 “顾婉清一向视你如姐妹,她都自身难保了,还要为你安排好后路。如果不是你自己跑回来,我还没那么容易抓到她的软肋。你说,要是在明日的大礼,她看见你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 李月楚被她掐住了脖子,呼吸阻塞,她艰难道:“你先……放开我。” 能有什么反应,顾婉清逃婚了,这次的亲是结不成了。 顾二小姐的手指不断收紧,力气加大,表情狰狞道:“我凭什么放开你?她顾婉清从小就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就只能捡她不要的东西。好不容易等到她娘死了,以为姨娘能够扶正,让我做嫡出的小姐,但没想到府中又来了个继室夫人,我和姨娘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也不在意继续这样过下去,可她顾婉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我姨娘!” “她不是喜欢买回来的那个小侍卫吗?我是故意把暮冬招到我的院中的,我威胁他,若是他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会放过顾婉清,哈哈哈哈,那个蠢货,每次看见暮冬在我身边,明明在意得要死,却还一副嘴硬的样子,真的极其可笑。” “要是我再杀了你,你猜,顾婉清会不会直接发疯?想想就迫不及待了呢。” 李月楚听着她的疯言疯语,拼命去掰开她的手,少女的脸涨得通红,肺部几乎快要爆炸。 倒霉催的,这些人怎么总和她的脖子过不去。 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厥了,迷迷糊糊地想,原本的阿翠,离开顾府又跑回来的那个小丫鬟,最后也死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劈了过来,粉衣少女被一剑劈开,顷刻间化为黑气。 洛观屿白袍翻飞,飞落至地面,他的发丝扬起又落下,看见躺在地上的少女时,几乎是毫不掩饰话中恶劣,“三小姐倒是命硬,竟然还没被鬼物的意识吞噬。” 那可不,她可是有系统外挂的女人。 李月楚心里这样想,口中说的话却很卑微:“我和洛公子在一起待久了,想必是连灵魂都沾染了些正气,所以才侥幸撑到现在。” 她状似无意道:“洛公子之前去哪儿了?”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