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裤遮住。 “啊,我竟然都不知道。”她强忍住吸气的冲动,笑眯眯地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 “殿下……”男爵夫人叹口气,这样的小公主,她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呢。 前一刻还跟着男爵夫人有说有笑,可当苏菲看到马佩尔的时候,泪水却毫无征兆地湿了眼眶。 她固执地不肯在所有人面前示弱,然而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所有的委屈都忽然间无所遁形。 “苏菲,”马佩尔皱了皱好看的眉,“你没事吧?我担心你找不到回来的路……阿玛丽说……你究竟出什么事了?” “嘘。”苏菲忽然抱住他的后背,将头埋进少年的肩膀,带着微微的颤抖。 如果那支箭再偏一点,如果那匹马受惊的反应再强烈一点,如果她摔下来的时候是另一个角度,如果…… 她终于觉得后怕。 马佩尔的身体僵了僵。 两年了。苏菲已经有两年没有再拥抱过他,甚至那些从前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也越来越少。 他曾经害怕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之间会变得越来越生疏…… 马佩尔微笑着,如同以前那样,伸出手去拍苏菲的后背:“没关系。苏菲,没关系。” “马佩尔……”少女的声音沿着胸腔传来,隐隐有些发闷,“我想回家……” “那我们就回家。”马佩尔答得毫不犹豫,“苏菲,我总是跟你一起的。” 正当苏菲为提前离开萨克森-科堡-哥塔的借口而烦恼时,一封来自维也纳的电报解救了他们: 茜茜再次怀孕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有些懒散,苏菲微微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城堡外宽广的花园——典型的法式风格,平面铺展,中轴对称,轴线与路径的交叉点必然有喷泉或雕塑作为装饰。原来,那两个传言都是真的: 萨克森-科堡-哥塔是德意志最富有的王室家族之一;而在萨克森-科堡-哥塔,说了算的不是奥古斯特王子,而是克莱门汀王妃。 苏菲站起身,轻巧地提起茶壶——上好的宁芬堡瓷器,红茶缓缓注入象牙白的雕花茶杯,茶杯上萨克森-科堡-哥塔镶金的家徽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Merci.” 阿玛丽的母亲,克莱门汀王妃微笑着对苏菲点点头。这是一个举止优雅到无可挑剔的女人,在整个欧洲的贵族圈中都大受欢迎——即使现在已经快要四十岁了,依旧保持着昔日的美貌和出众的气质。 “Je vous en prie.” 法语中“不客气”的意思,只用来回答长辈的感谢——克莱门汀王妃显然对苏菲的谦逊十分满意,唇角的笑容不由得深了几分。 苏菲不喜欢繁琐复杂的法语,如同她不喜欢严苛刻板的宫廷礼仪。伪装很累,但是为了早点离开,她不介意暂时委屈自己——尤其是,这位克莱门汀王妃就出身于奥尔良家族,是1848年革命中被迫退位流亡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的小女儿。 “对于您的盛情款待,我的弟弟和我都十分感谢。只是……” 苏菲依旧保持着唇角微笑的弧度,微微蹙了眉尖,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为难,“我们刚刚接到维也纳的电报,伊丽莎白皇后被诊断出有了身孕,她希望这个时候能够得到家人的陪伴……” “啊,这可真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克莱门汀王妃的眼睛带着一抹浅浅的紫色,和阿玛丽一模一样,或许阿玛丽的美貌就是继承自她的母亲——也幸好如此,苏菲暗暗地想。 “你们去探望她的时候,请记得代为转达我最衷心的祝贺。”克莱门汀王妃一向是聪敏而善解人意的,“什么时候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今天。”苏菲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我们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姐姐了,心中十分牵挂想念。” “今天?这么急?”克莱门汀王妃有些意外,“是因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不,您千万别这么想——我只是等不及想见到姐姐,或许太任性了。” “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十分让人羡慕。”克莱门汀王妃抿了一口红茶,“苏菲,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阿玛丽也必定非常不舍……我的侄子费迪南明天就会到,本来打算介绍你们认识呢,真是太遗憾了。” ……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印象深刻,并且希望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见才好。 苏菲在心里默默地说。 分别的时候阿玛丽果然非常不舍,即便苏菲再三保证会经常写信,小姑娘还是不满意,直到马佩尔也点点头,作出跟苏菲相同的保证,她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再度怀孕的茜茜依旧十分辛苦,呕吐、虚弱和头痛的症状伴随着她。公爵夫人卢多维卡忙前忙后地照料茜茜,苏菲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把分别之后有趣的见闻一一讲给茜茜听,用来补偿她无法出门旅行和骑马的遗憾。 而1855年的冬天,就这样随着十一月的一场大雪到来了。 一夜之间,整个慕尼黑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阴郁的天空笼罩着空旷的街道,就连圣母大教堂的穹顶,都覆盖了皑皑白雪。 苏菲裹紧身上的大衣,向手心呵了口气,跳上马车——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茜茜还是巴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