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家了?” 韩岱山一边手上不停地搓着衣服,一边要笑不笑地盯着妹妹看。 韩风荷不服气,也张大了眼睛跟他对视。 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地暗自较劲儿半天,不料韩岱山忽然一巴掌拍在旁边那桶装满了水的水桶里,溅起的水花都飞到了韩风荷脸上,惊得她一声尖叫。 韩岱山笑得胸腔震动,“我叫你乱讲。” 韩风荷气得怪叫连连,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水,伸手就去提水桶,想要报仇来着。 谁知被韩岱山抢先一步把桶提走了,还作势要把水往她身上倒,韩风荷忙笑着跑开了。 小半个时辰后,该忙活的都忙完了。夜也深了,已经十一点多钟,便各自回房去睡觉。 德芬和韩风荷聊了几句,韩风荷倒床后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香,发出有节奏的轻轻的齁声。 德芬因为回家路上受过惊吓,如今又是在别人家里,她有点认床,躺在床上很久才慢慢入睡了,但是也没完全睡熟。 三更的时候,半睡半醒中,德芬忽然听见了异响,倏地惊醒过来。 本以为是耗子,但是慢慢听着声音有点不对劲儿。 咔哒一声,再咔哒一声。 有点像是门闩被拨弄的响动。 德芬凝神细听了会儿,确定不是老鼠弄出来的。她于是悄悄坐起身来,伸手将蚊帐撩开了一条缝,凑近缝隙往外看。 床铺斜对面是两扇木窗,在一米五高的墙上。 此时那窗已经被推开半扇,外面微弱的月光照到窗子上,德芬清楚地看见一条黑影撑着窗台小心翼翼地翻了进来。 德芬登时明白是遭贼了,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快速权衡了下。 房门上了闩,贼又已经进了屋,立刻喊叫的话,韩家人不一定能立刻赶来。她一个女人,就算把风荷喊醒了,但是两个女人也不能确保打得过贼。先保护好自己是首要问题,再来就是拖延时间等人来救。 眼见那贼背着床铺摸向了衣柜,德芬左右扫视,惊喜地看见了床边那张圆凳。 昨晚韩风荷给她拿来放脱下来的衣服的。 德芬弯腰先将凳子抓在了手上,随后一边赤脚下地,一边便就大喊大叫起来:“抓贼啊!快来抓贼啊!” 那贼胆大,听到她的叫喊后倏然回头,不跑不逃,竟然还朝她扑过来,意图想来捂她的嘴。 德芬举起凳子朝对方砸去。 外面一墙之隔睡着韩岱山,被她的喊叫声惊醒,翻身而起:“德芬,怎么了?” “贼,进贼了,快点来!” 韩岱山眉心一跳,鞋子不知道撂哪里了,衣服也没穿,只着内裤就心急火燎地绕过堂屋冲向这边屋,猛撞门。 那贼大胆,躲过一击后又回身朝德芬扑了过来。 德芬尖叫着抱着凳子朝他猛砸,那贼骇得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此时,德芬听见了门外韩岱山的撞门声,知道他人已在门外了。趁着那贼后退,德芬立即抢到门边抖着手将门闩抽掉。 未几回身,挨了那贼一拳头,手里的凳子被他抢到手。 德芬痛叫出声。 韩岱山喊了声德芬,德芬应声,他一把将她拉在身后,便给挨了那贼一凳子砸。 韩岱山闷哼一声,反手一抓,便将凳子脚抓在了自己手上,得了机会。 他力气大,一扯,那贼就要近身,索性松了手放开了凳子,转身想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韩岱山丢开凳子,上去就把人背上的衣服抓住了,跟着同那贼扭打在了一起。 德芬也去帮忙,听着声儿辨别谁是谁。 “啊啊啊,德芬姐?你在哪儿?发生了事?” 韩风荷睡得沉,到此时终于也给吵醒了。她揉了把眼睛坐起来身来,一边急急火火地下床穿鞋,一边伸长了手臂去摸吊着的电灯开关线,却拉了几次,电灯都没亮。 “诶,怎么停电了?!” 但是不知道到底是真停电了,还是电闸给贼娃子拉了下来。总之,电灯不亮了。 屋里黑黢黢的,韩岱山、德芬和那蟊贼厮打在一块儿,屋里头乌漆墨黑,韩风荷根本看不出清楚谁是谁,完全帮不上忙。她只能听到几个人的声音,有德芬的惊叫,韩岱山的呵斥,贼娃子的咒骂,乱成了一团,她站在一旁干着急,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韩家老两口睡得远,跟这边三人隔着两间堂屋。 当初翻建新房的时候,风荷爹娘想得长远,担心将来儿媳妇同自己不合,有可能会分家,所以尽管韩岱山强烈反对,但还是仍坚持修了两套房,自己老两口住一套,儿子媳妇小两口住一套。两套房子墙挨着墙,随时都能照应到,韩岱山就没再反对。 两家各有大门进出。 平时,老两口就住自己那套屋子。韩风荷尚未出嫁,韩岱山尚未娶妻,韩风荷就暂时睡在哥哥的新房子里。 这边韩岱山和贼娃子已经干上仗,德芬和风荷两个女人又在大喊大叫,七八分钟后风荷爹娘才听见了这边屋子的骚动,慌忙披衣起床,从自己大门出来,绕道院坝跑过来,拍着大门高声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见父母的喊声,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