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晚长达两分钟的自白,直播间一时有些沉默。 【她能听懂乌鸦的话?】 【我看过虞人晚几次直播,似乎是这样。】 【?原来真能听懂啊??我还以为是妄想症什么的?】 【话说这个乌鸦是不是有些古怪啊,它喜欢死人的眼珠?】 【不,听虞人晚的意思,似乎活人的也喜欢。】 【………】 【是我敏感了吗,就没人觉得虞人晚也不太对劲吗??抠死人眼珠也是抠眼珠啊?啊??啊???】 【虞人晚先前也拒绝过,但实在是比较宠小哇,抠了有八九十几次吧。】 【之前做任务还想去太平间偷, 最后被管理局警告才作罢, 此处有直播视频为证。】 【有点离谱。】 【….虞人晚你别太宠了。】 【呵呵,干咱们这个职业有几个不疯的。】 虞人晚平日里过得比较拮据,赚的钱都给母亲付了医药费,所以她也没去夜市转悠,只是在小卖部买了桶泡面,思索良久后又买了个卤蛋,拎着鸟笼往回走。 小哇在鸟笼里四处打量,中途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扯着嗓子疯狂拍打鸟笼。 虞人晚顺着小哇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 灯光下,女人祖母绿的眼瞳像宝石似的流光溢彩。 “你别看,”虞人晚小跑着离开。 小哇表情痛苦。 虞人晚:“…等她老死,我会留意的…” 小哇乖顺地梳理起羽毛。 虞人晚舒了口气,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刚过十点,院子里打牌下棋的人开始收拾东西了。虞人晚熟练地与众人保持着距离,在七八个人中间穿梭,最后回到了厂房。 晚上起了些雾,厂房从外看很是模糊,只有两三家开了灯,雾气笼罩下,这些光亮就像悬浮在半空,给人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 虞人晚拎着鸟笼开始往上走,走过二楼的时候,她想起了昨晚蹲在墙角的许金花,那时候她与姜厌都注意到老人的瞳孔是竖着的,像是被上身了,但都没多问。 今天二楼一切正常。 什么人也没有。 虞人晚慢吞吞地往上走,夜晚很安静,楼道里一时只有她的脚步声。 上了三楼,虞人晚觉得胳膊有些麻了,所以换了只手提鸟笼。三楼的感应灯坏了,她现在一手提鸟笼,一手拎着装泡面的袋子,没有多余的手拿出手机照亮,所以只能用脚估量着楼梯间距往上走。 终于到了四楼,虞人晚吐出口气。 房间的光亮隐隐透过门缝,她不想麻烦姜厌开门,所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开始在兜里摸索钥匙。 就在这时,虞人晚听到了一道很清晰的敲门声。 “咚咚。”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向身后看去。声音是从对门那里传来的。 但身后并没有人。 这时又是一声敲门声。 “咚咚咚咚。” 她仔细辨别了下,发现这不是敲门声,更像是敲窗声。虞人晚借着屋里的光亮,走向了对面的窗户。 “有人吗?”她低声问道。 窗户后有咳嗽声响起,虞人晚把脸凑近了窗户,“怎,怎么了吗?” 她视线里出现了一张满是老年斑的脸。 老人佝偻着身子,手指正戳在窗户上,虞人晚仔细看去,老人的手指有着宛若初生婴儿的细嫩皮肤,又细又小,如今老人细小的手指戳点着窗户,给窗户上捅出了一个极小的洞。 紧接着他把脸贴在洞上,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虞人晚。 窗户是纸糊的。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虞人晚的后背迅速起了一层白毛汗,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有什么细腻的东西从她脚踝缓缓滑过,虞人晚眼前一黑,踩空了楼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多年的倒霉经历让她迅速抱紧了自己的头,但她的身体还是狠狠撞在三层半的墙壁上,额头被小石子刮出了几道不浅不深的血痕。 疼痛让虞人晚站不起来。 她抽着冷气窝在角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湿意。 许久,虞人晚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照在那扇窗户上。 窗户上的小洞不见了,老人也不见了。 不是纸糊的。 和昨晚一样,有东西在吓她。 虞人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单手撑地想贴着墙站起来,但身子刚起到一半,她的表情忽然怔了下,片刻她面带回忆着缓缓坐回地上,摸索起刚刚撞到自己头的墙角。 她刚刚撞在这里的声音… 虞人晚抬头看了眼墙面正中央的那幅对联,还有鲜红色的横批。 「欢迎进门。」 她试探地敲了一下墙角。 指节敲墙体的声音很是清脆,伴随着回音。 这个地方是空心的。 整面墙只有这里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