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成亲当天丢下了祝珩,但无论是暗卫还是睢阳城守卫军,无论是快马加鞭的急报还是对祝珩做任何事的支持态度,燕暮寒所做的一切,都表示出他对祝珩的爱意。 祝珩分明也甘之如饴。 “写那么多信,是想他了?”祝子熹调侃道,“看来我祝家要出个大情种了。” 祝珩单手握拳掩着唇,轻轻咳了声,扯开话题:“如今我都成亲了,舅舅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以前为了照顾他,为了守住祝家,祝子熹没心情也没精力去考虑成亲的事,如今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祝珩不想看到祝子熹孤独终老。 “舅舅可曾有过心仪之人?” 一句话把祝子熹问毛了,他放下杯子,板着一张脸故作不悦:“没大没小,还开始打探长辈的私事了,和你那小狼崽过好你们的日子就是。” 看这模样,是有过的。 祝珩笑得促狭:“我不打探,舅舅可要快点给我娶个舅母回来。” 祝子熹低斥一声,不自在地转开脸。 派出去的三拨暗卫陆续有了回信,出乎祝珩的意料,最先传来消息的是前往大都的暗卫。 已经近十日了,自上次王廷的消息之后,燕暮寒再无音讯。 祝珩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看着玉珠绕着线翻滚,在腕骨上留下一阵阵微凉的感觉。 为什么没有消息。 是太忙了,连给他回个信的时间都没有?还是北域又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祝珩立马坐不住了,快速拆开从大都传回来的密报,同时吩咐道:“去备马车。” 这边有祝子熹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他得回一趟北域,去看看燕暮寒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一看到信上说了什么,祝珩立马变了脸色:“等等。” 刚说不会出岔子,立马就打脸了。 德隆帝立太子了。 立的却不是大皇子,而是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 祝珩算了算,十三皇子秦翮玉比他小十四岁,如今不过才八岁。 自从德隆帝一意孤行要改立新后开始,朝堂上坚持祖制的官员已经不多了,他们以沈问渠为首,被称为清党。 诏令是在上元节当天颁布的,此时沈问渠正好离开了大都。 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祝珩捏着密报,急匆匆地去找祝子熹,刚出了院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怔了一瞬,拔腿就往大门跑。 方才还惦记着的人出现在门口,一身戎装,赤红色的披风在身后荡开,燕暮寒翻身下马,大步跑来:“长安!” 祝珩被抱了个满怀,鼻尖萦绕着风雪与黄沙的味道,明明只是十几天不见,却好像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 思念犹如实质,将他们包裹在一起。 “长安,我回来了。”燕暮寒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夹杂着隐秘的欢喜,“信,我都看了。” 十封信,催着他跨越千里,从北域赶回来。 祝珩看着他,提起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捧着燕暮寒的脸,摸了摸奔波路途上留下的沧桑痕迹:“平安回来就好。” 四目相对,再多的话都比不上对视间传递的深情。 进了房间,祝珩逐渐回过神来:“你怎么回来了?” 北域出了那么大的事,十天半个月哪里够处理完。 “我想你了。”进了房间,燕暮寒还是不肯放开祝珩,腻腻歪歪地牵着他的手,“自从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就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想来找你。” 他本来就忍受不了与祝珩分别,那信上的一句“思君念君”,直接让他忍耐多日的思念之情崩决。 思君念君,日日盼君安,夜夜盼君归。 他也想他的长安了,日日夜夜都想,很想很想。 祝珩抱住扑进怀里的人,所有的冷静都被心上人的热情冲溃,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张总说出教他心尖酸软之言的唇。 他尝到了小石榴的味道。 分别时恰好是成亲时,两人犹如干柴烈火,一亲上就分不开了。 多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燕暮寒眉眼晶亮,滚烫的情意倾泻而出:“欠你的洞房花烛夜,我来还了。” 他低垂下眉眼,小声问道:“相公,你愿意尝一尝成熟后的石榴是什么味道吗?” 这一声恍若惊雷,将祝珩炸得理智全无,他掐紧了燕暮寒的腰,眸色越来越暗。 成亲后的石榴完全成熟了,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燕暮寒臊着一张脸抬眼看去,正好迎上祝珩俯下来的脸。 从额头到眼角,再到鼻尖,铺天盖地的轻吻落下来,饱含着怜惜爱意,最后停在唇上。 祝珩叼着他的唇肉吮了吮,哑声轻笑:“娘子盛情款待,为夫自然愿意。” 衣料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床帏上透出两个相拥的身影。 成熟的石榴从枝头落入怀里,皮也剥掉了,露出藏在果皮里面的石榴籽。 红彤彤的,一看就酸甜可口。 祝珩尝了两口,口感比想象中好,他没忍住口腹之欲,又多吃了几口。 他吃起东西来十分细致,几乎将整只石榴都吃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