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村子开了庙,你就把老汉从前记录的那些东西,都用文字再记录一遍! 这两个弟弟妹妹,你得空了也教他们识识字!” “谢谢哥哥!” 不用胖老者招呼什么,一直乖乖坐在条凳上的男孩连忙起身,像模像样地冲苏午拱手作揖。 像他这样吃百家饭的孩子, 最懂察言观色, 已经看出来,那位掌灶爷爷很是中意苏午。 以后他也要在掌灶爷爷手底下混饭吃, 自然知道该讨好苏午。 尤其是对方可能会教自己认字的情况下。 “不必谢。”苏午笑了笑,看了看另一个只站起身行了礼的小女孩。 小男孩连忙帮着解释:“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是这样啊……” 苏午看向小女孩的目光里微带怜悯。 不多时, 胖老者把饭菜做好, 给几人一人端了一碗,在条凳上一字铺开。 他先捧起饭碗,M.. 看着几个孩子跟着都捧起饭碗, 胖脸上露出了笑意:“使劲吃,我还用骨头炖了一锅汤,吃饱了喝完汤消消食!” “是!” “好!” 几个孩子都连忙应声, 连很不活泼的小女孩眼里都有了笑意。 美美的一顿饭吃过, 天上日头渐升, 胖老者着两个小孩去庙里睡觉, 独留了苏午在旁边。 他吧嗒吧嗒地嘬着烟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日头,又看见低下洗过澡后显得清秀的少年人,咧嘴笑道:“那些有学问、有见识的人都说,这世间的诡皆是因天地不正之气弥漫,它们才得以滋生, 不管他们说的对不对吧, 反正天地间最刚正的太阳升至中天的时候, 多数诡都不会在这时候活动的。 人看见太阳升起, 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猪崽子, 我本姓李, 你便随我的姓,取名作‘午’如何? 正午的太阳最烈嘛! 刑场里砍头都选在这时候!” 李午? 听到胖老者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苏午心头微动, 他隐隐觉得冥冥中好似有什么相连了起来, 但仔细去把握, 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怎么? 老汉取的名字,你不满意?”胖老者一敲烟袋锅,瞪着眼问道。 “满意,满意!”苏午连连点头,“满意得很!” “嘿,那就好。”胖老者转脸又笑了起来,他递给苏午一根小木棍,对其说道,“你把你的名字,李午写给我看看……” 苏午依言写下‘李午’二字, 又听胖老者道:“把‘李岳山’三个字也写一遍。” “李岳山?”苏午抬头看向胖老者。 “对, 这是老汉的名字。”胖老者用衣袖擦了擦烟嘴,神色竟有些紧张,看着苏午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他盯着他的名字与‘李午’这个名字看了良久, 嘿嘿笑道:“这几个字都好看, 又扳正,又简单,又支棱!” “我也这么觉得。”苏午笑道。 胖老者‘李岳山’把地上的字看了几遍, 忽然用脚把几个字都抹花了:“别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家门外边。” “我给你取了名字, 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了——这一趟你就把米送到了, 很不错,很不错啊!”李岳山赞赏了两句,便向苏午问道,“你回来的时候,可有去查看那米变成了什么样? 要是没查看的话,那就是白跑了一趟。 老汉便不能收你作入室弟子了, 先前说过的话也不作数!” 最后两句话,却是李岳山在故意吓唬苏午, 作弄他, 不管他这次是否白跑一趟, 这个徒弟,胖老者却是都收定了的。 “我验看过了的。 那一碗生米看起来与昨晚的没有变化。 就是掂量着, 觉得比昨晚更轻了许多。”苏午认真回答道。 他认为送过去的米,乃是一种供物, 而供物重量的多少, 关系着是否能牵制诡更长的时间。 胖老者听到苏午说生米与昨晚相比没有变化时,咧嘴笑了笑, 又听苏午说米粒比昨晚轻了许多, 他扬了扬眉:“和我预料得倒差不多。 轻了, 那就是重了!” 轻了就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