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明乔坐在床边,用冷布擦拭明月的身体。 明月烧的浑身通红,汗浸湿了里衣。 郎中说明月本就身子弱,受不了惊吓,这回还染了风寒,怕是要缠绵病榻多日。 云荷找到她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姐妹双手。 她登时便觉得心慌得紧,知道有人跟踪长姐,更是觉得心脏紧缩。 不过还好及时赶到,救下了长姐。 挥退下人,明乔握住长姐的手。 她之所以不让方景熙封城,是因为她知道凶手一定找不到。 黑衣人掉落的匕首上有一标志,他是东宫的暗卫。 崔景上一世强行毁了长姐的好姻缘,在她大婚之时将她掳到宫中囚禁。 最终赐了长姐一杯斟酒。 这一世又派暗卫刺杀长姐。 该死的小人,恶心透顶。 明乔攥紧拳,必要他付出代价。 云裳轻声唤她,“小姐”。 “小姐,那女子,已经安顿好了,她的身世奴婢也已经派人去查了“。 明乔买下了那瘦马,让人从偏门送进府,这会子便到了。 ”嗯知道了”。 见明乔不再作声,云裳悄悄退下。 烛火燃尽,熄灭的瞬间散发出浓郁的豆油香气。 今夜月色颇好,月光从窗台透进来,倾泄了一地。 明乔守着长姐,偏头望月。 ”娘,您不会怪我的吧,我找到了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 她要用这女子利用父亲对母亲的愧疚。 明乔垂下眼,喃喃自语,“娘,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月升东方,光影打在面具之上,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刮骨刀。 恶鬼面具之下,他的手段令人发指,比鬼还可怕。 “你说,还是不说?” 老者被锁链吊着,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双脚软绵绵地垂在半空中。 见他不说话,侍卫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摁在他身上。 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暗室。 老者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死死盯着高位之上的男子。 这间暗室只是冰山一角,这样布局的暗室还有很多,这些暗室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地宫。 谁也不会想到,有人在皇陵造牢狱。 像他这样的囚徒也有很多,多的是残废之人。 老者嘴里又吐出一口黑血,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你这个乱臣贼子”。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男人淬了一口,“我是不会告诉你圣旨在哪”。 “乱臣贼子?”男人语气愉悦,用刮骨刀抵着对方的喉管。 “我确实是”。 “你!”,老者的锁链铮铮作响,“你不知廉耻!” 啪,一鞭子甩在他身上,打得他偏过头。 “骨脂” 被叫做骨脂的侍卫单膝跪地。 “主子,他出言不逊,我只是想教训他” 沉默片刻,他道,“主子,骨脂自领责罚” 骨脂离开后,老者抿唇道,“你要杀,就给个痛快的,我邵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男人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 “听闻邵大人的公子,今年刚满十五?” 邵冼立刻挣扎起来,“你别动我儿子!” 侍卫送进来一个双腿残缺的男子。 “给过你两次机会,若再不说,令公子下半辈子恐怕只剩一只手了。” 邵冼看着下身血肉模糊的儿子,说不出话来,“你……你……” 摄政王阴险狠辣,可没想到,他居然毒到如此地步。 邵冼仰天恸哭。 “我邵氏一族,何至于此啊” “骨脂,你又来领罚了” 红矾收起手边的刀剑,拿起一只鞭子。 骨脂不耐烦道“要打快点打,打完我还得回去。” “哼”,红矾冷笑一声,“又惹主子生气了?” 骨脂是静室的常客,每隔一段时间便来领鞭子,但屡教不改。 “我就是不许旁人骂主子”。 红矾落下一鞭,“主子确实阴险的很”。 骨脂吃痛,强撑着反驳,“阴险怎么了,主子没城府早就死在掖庭了,他不阴险能有我们?” “杀人全家,做人皮灯笼,属实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事,你就承认吧”。 受完三鞭,骨脂爬下椅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死人尸体上位的多的是。” “我敬慕他,因他杀伐果决,终有一天,主子定能重新杀回上京”。 红矾手下一顿,自语道,“上京早就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