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脸型绝美,白皙如玉,待她微微张开眼睛,一抹黑雾从瞳孔里溢出,犹如从画中泼洒出来,明光照人。 她不但聚了魂,而且化成了人形。 白皙清瘦的手指抬起,她轻折桃枝,几片花瓣飘落在她身上,覆盖几许春光。 云夙雪有些疑惑,是什么让她聚了混,化了人形,难道是刚才那个白衣人,难道他就是聚魂体,聚魂体只有传说里才有,她绝不敢相信她轻易就遇到了。 如果是那样,她必须去找他,否则今后,她随时都可能会魂消魄散。 眼下,这身赤条被人发现实在不妥,她快速绕过花树,准备去寻身衣服。 穿过花海,出了桃林,她一眼就瞧见桃林出口的一座花架,花架上晾着华丽的火红衣裙,那应是那位妙龄少女的外服。 她手一挥,衣裙瞬间落在身上,正好还有一幅面纱,她顺手戴在脸上。 快步出林,迎面是雕梁画栋的房屋,她步入走廊,一直朝里面走去,打算寻找出口,转过一道弯,又见一群少女。 少女们身着淡红色裙衣,配上艳织的花冠,胸脯袒露娇艳,正向一群男人示舞,舞姿蹁跹,引得男人们高声赞叹。 又转个一道弯,屋檐下,檀香和龙涎熏制的纸灯轻轻摇曳,轻薄的窗纸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少女呻.吟。 穿过这阵嘈杂,走廊前方远远地有几个人朝她跑来,担心被人认出,她快步闯入一间屋,那屋里安静,应是没人,可算找个藏身之地。 她重生后几乎没有法力,魂魄极其衰微,恐怕稍不留神就散了,掀不起大风大浪,还是低调为上,最好这世上没有一人认出她才好。 为今之计,必须早些找到聚魂体,否则重生这一世也是白费周折。 她往屋里走,怎知,床榻上是两个赤条条的男女,正在翻云覆雨。 那女子见有人来,尖声大叫,云夙雪漠然移开眼睛,走了出去,不忘将门捎上。 那前方匆匆忙忙跑来的是两个婢女和两个看护,堵住她去路,一个婢女说:“花魁仙子,妈妈让你快去!” “……” 云夙雪微怔,她定是穿了人家的衣服被误认作花魁,她现在要不答应,往别处跑,定然会被这些人追赶,要是跟他们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下,她法力衰微,倘若和他们对着干,恐怕讨不得好,于是颔了颔首。 两个婢女有说有笑将她推推搡搡,很快就到了一处舞台入口。 那里面传来阵阵呐喊之声:“请花魁仙子舞一曲!” 在这阵喊声中,她无甚表情,走入舞台内,舞台是偌大室内的高台,共有两层楼将高台围住,楼层栏杆内满坐宾客,此时见她进场,顿时传来阵阵呼声。 云夙雪的耳朵有些刺痛,她一时也看不清人,站立舞台中心后,就浅浅作了个揖,她决计随机应变,等过了这事再寻找出路。 台下一时大喊:“请仙子起舞!” 呼声此起彼伏,云夙雪冷水般的眸光,正落在舞台前方一排表演的秀剑上,她上前取剑,决定舞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剑舞。 这身红衣绣着奇异鬿雀图案,虽她没使几分力,但每舞动一步,衣袂便如邪魅的火鸟展翅,惊艳绝伦,一时引起台下惊呼喝彩。 琵琶声连连,与她曼妙舞姿契合得天衣无缝。 她时而轻盈,如沉湎凡尘的和乐,舒缓耳目。 时而湍急,如十面埋伏的乱世,振慄人心。 忽然,这高楼四周的窗牗噼啪作响,一阵异风吹入。 众人讶然之际,窗外飞进成群的桃花,顿时冲盈整个楼台。 桃花如飞舞的蝴蝶在舞台旋转,萦绕着火红衣裙的少女。 她手握银剑,舞步照旧! 剑光弑过花瓣,绯红支离破碎,剑辉匝地! 众人引颈而望,目瞪口呆,都忘了喝彩。 * 二楼密室内。灯火阑珊,禅香袅升。 氤氲的色彩,正在白衣人冷峻隽永的脸庞上流淌。 那人银发倾泻,披于皎皎白衣之上,仔细看,右眼眉梢有道若隐若现的狭小红痕。 身旁的护卫抬眼瞥视他的侧脸,毕恭毕敬道:“大宗主,这魔修也不知藏在何处,不如属下四处打探一番。” 他凤眸低垂,眼尾流露出冰冷的寒意,即便没有看他,护卫也在心底产生庄严的敬畏。 好在,禅烟缕缕丝丝在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上萦绕,这才减轻他几分寒杀之气。 片刻,上官宴微微颔首。护卫领命飞走,密室里只剩他一人。 他凤眸半阖,渗出的冷意跃过密室小窗的窗槅,直穿高台。 刹那间,那宾客的纷乱、悸动,在他眼中化为空空。 酒气的冲盈、迷乱,顿时碎成泡影。 唯余满楼的桃花盛景,在他眼中弥漫,将寒气下压! 他薄唇轻动,一片飘向他的破碎花瓣,被吹走,朝舞台飞去。 少女皓腕一挑,青光过处,剑尖轻飘飘刺穿那枚花瓣! 她舞动如风,红衣如火焰一般烈烈燃烧! 他冷清的瞳孔如同被她拓上血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