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注意到了环抱双臂,好像正在思考什么的梅舒云,便放下了手中的剑,来到梅舒云跟前:“阿姐,怎么了?”
梅舒云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云幼清为何要来找我学武?她怎么不去找王爷?”
梅舒朗拿起扁壶喝了一口水:“或许她不知道嘉松王武艺精纯吧。”
“她怎么会不知道?”
梅舒朗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梅舒云:“阿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侧妃对嘉松王没有那么多的感情?至少不是你想的那样。”
梅舒云愣住了,她本以为赫连雪不愿接受她是因为有云幼清在其左右,她不是没有怨过,现在看来,原是她怨错了人。
不过对于梅舒云来说,儿女情长也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昨日与云幼清的交谈其实已经让她放下了戒备,如今听了梅舒朗一言,更让她对云幼清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原来那大朔的五公主也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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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松郡太守府。
姜念慈自从昨日在街上遥遥望了一眼赫连雪之后就念念不忘,甚至梦里都是赫连雪在对她温柔地笑。
走在赫连雪身边的人也不是那大说的公主,而是变成了她姜念慈。
但是梦终究会醒,姜念慈只得在纸上画下赫连雪的样子,以解思念之情。
正当姜念慈描摹赫连雪的墨发时,她的婢女香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姜念慈蹙眉:“香兰,走慢一些,摔倒了该怎么办?”
香兰嘿嘿一笑:“小姐啊,奴婢这不是顾不上了吗,那位嘉松王,来了咱们府上呢?”
“当真?”姜念慈一个晃神儿,一滴墨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香兰脸上满是喜悦,她家小姐喜欢那位嘉松王她是知道的:“当真!”
姜念慈放下毛笔,眼里有几分娇羞和慌乱:“香兰,你说嘉松王来咱们府上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位王爷正在和老爷在前厅议事呢!”香兰想了想,“小姐你说,嘉松王是不是来找老爷求娶你的呀!”
姜念慈板起脸,伸出手点了点香兰的鼻尖,眼底的期待掩饰不住:“别胡说!”
香兰嘿嘿笑道:“小姐害羞了呢!”
姜念慈心里那份小小的期待因为香兰的猜测生根发芽,逐渐壮大,她越发忍不住想要再去见见赫连雪,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也行。
香兰看着姜念慈在屋里踱步,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姐你若是想见那位嘉松王便去见呀,你这么美,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
姜念慈停下了脚步,绞着手中的帕子,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姜大人,那功曹......”赫连雪本来正在和太守商议调查功曹、主簿、督邮几人的事,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并未走远,而是停在了门口,因而赫连雪停下了正在说的话。
姜太守见赫连雪停下,便离进了一些,压低了声音:“王爷,怎么了?”
“我与姜大人议事还是不要让旁人听了去。”赫连雪这话虽然是对着姜太守说的,但眼睛却是看着那扇雕花木门。
姜太守不是个傻的,自然领会了赫连雪的意思,不悦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哪个没规矩的。”
二人的这两句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虽然还是隔着一层门,但门外的姜念慈还是听去了个大概。
香兰看着自家小姐突然变白的脸不由得关心地问:“小姐,你怎么......”
香兰的话还没说完,门便打开了。
是姜太守。
面对姜太守的错愕的表情姜念慈心里涌起了莫大的羞愧。
“父亲......”姜念慈低着头,不敢看姜太守,更不敢看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盏的赫连雪。
“念慈,怎么是你?”
姜念慈并不回答。
姜太守几乎一瞬就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中所想。
“嘉松王,这是小女姜念慈,她许是不知你我二人在这里议事,因而冒犯了,还望王爷不要怪罪。”姜太守回过身,向赫连雪介绍着自己的女儿。
嘉松郡远离汴京,虽然贫困,但好在就是这份贫困让姜太守远离了权利相争的漩涡,因此姜太守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子的势力。
他沉浮官场多年,自诩还称得上清正廉洁,更觉得自己看人极准,这位嘉松王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姜太守已经看出赫连雪并非池中物。
所以即使赫连雪已经有了一位正妃和一位侧妃,但若是自己的女儿喜欢,姜太守也是可以为姜念慈争取一下另一个侧妃之位的。
更何况,太守可是正四品官员,若是赫连雪拎得清,就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拉拢他的好机会。
姜太守重新回到了几案另外一侧的太师椅上,姜念慈就站在他的身侧。
赫连雪只是喝茶,当做没看见。
“咳咳。”姜太守沉不住气了,“王爷,你觉得小女如何?”
赫连雪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姜念慈。
片刻后,赫连雪开口:“我原本以为,汴京醉月楼的绯叶姑娘已是一绝,没想到姜大人之女更是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