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叶浔尘不言。只是眼眸底一片清澈,耳后却微红,有些浮躁…… 皓月当空,星河滚烫。 该回去了。出来什么都没带,再不走就得睡大街了。 宁忆微加快脚步。可夜里昏暗,她鲜少下山。 看不清路也分不清路…… 算了找座庙宇歇息歇息。 东都山水多,庙宇也多。她很快就找到间破旧的庙。 庙里供奉神像布满烟尘,香灰稀少。 很久没人来了……庙外杂草丛生,好不荒凉。 她捏了个小火诀,试图看清神像。但青雀却异常烦躁,叼着她的衣裳执意往出口走。 有问题。 她后退几步抵达庙外,借月光她才看清,布满烟尘后的神像……似踱了层暗红色。但并未全布满…… 而后凉风拂过,空气中弥漫铜锈般气味。 是血! 窸窸窣窣,神像后有东西! 是衣袍被吹起的声,青雀还是执意拉着她后退。最终在一个看得见的角度,原来是吊死鬼。 那女子白衣沾血。 宁忆微还未收身离开,后面就有官兵来到。手持火把和弓箭,大喊:“拿下。” 宁忆微被困住了。但官兵见她佩剑,不敢上前。 后有位领头的,看了下四周。向前:“抱歉,我们公子要问话,劳烦跟我们走一趟。” 古怪。困住她不让她离开却开口见山抱歉? 宁忆微神情自若:“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庙宇。那女尸也抬走了。 府邸高大,流水似东都般布局全府,假山奇异,不像寻常富贵人家。 宁忆微被带到堂中,与对话人隔层薄帘,对方样貌若隐若现,颇为神秘。 开口是位妇人,说话间抬手抚摸珠宝首饰,清脆声传出。 “什么?抓到了?王爷,林姨娘算是在天有灵保佑保佑自己死有全尸。”她语气高扬,对着堂中人说,话语一股讽刺味。 王爷脸色不耐,锤了锤案:“闭嘴!” “林姨娘好事做尽才得今日结果,那妾身不得早晚烧香拜佛,沐浴吃斋。哎哟,这可怎么办呐……” …… 帘内一少女轻声开口:“爹,女儿还有未做完的荷包。女儿就先告退了” 王爷点头示意。 她退了退,走出帘外。和宁忆微眼神对碰,只是一刹那就垂下眼帘径直离开。 像是未出阁,举止小心谨慎。为人也似低调,着深绿衣裳,裙裾颜色更深。 王爷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深夜为何前往神女庙,你有何意图……” 还未说完,一旁男子开口:“父亲,此事可有误会。” 那男子手抱文集,待帘子撩起才看清: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只是看似很好靠近,却感觉拒人千里之外。 他快速走向宁忆微,拉着她就跑出府。 身后府兵直接混乱:“大公子,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那妇人拍腿,夸张大叫:“哎哟,儿啊!” 王爷冷哼了一声。 场面一度很混乱…… 他们跑散追来的人,停下来时连宁忆微常年习剑都觉得累,男子却薄汗微启,顺着鬓发留下,但面容无累意。 他惊觉,一下松开宁忆微手腕。 “抱歉,我知姑娘是冤枉的。” 顿了顿。 “在下徐翊,是亲王府亲王长子。” 宁忆微只是安静地看他。 “公子何意?” 公堂问话还未开几句头,便被拉走“离开”。 “此事为府上家事,不便多议。但我知姑娘无意,王府内戒备森严,有进无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延着护城河南走,直至尽头。那会有人接应。” 此前她翻阅过地图,护城河南侧尽头,是条穷巷。 “公子想让我背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若有十全把握确认我为凶手,为何方才有意遣散守卫。” 他连连摆手。 “不是的不是的……” 磨磨唧唧。 宁忆微二话不说,抽出隐藏在腰间的短刀做势要刺下他的脖子。 “带路。” 徐翊无话可说,往西行。 二人竟默契地一路无话。 西面依山傍水,奇怪的是人烟稀少。 二人在此分离,宁忆微乘小舟,岸上徐翊行了个拱手礼以表歉意。 待舟影远去直至看不清后,岸上那人说话轻飘飘的。 “骗不到人,真奇怪。” 宁忆微在不远处一座隐蔽的山下停下,百般无聊玩弄腰间的月牙玉佩。 青雀绕着她,翅膀一扇一扇的。 “青雀,我们就不先回家了。”那吊死鬼还不肯出来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