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成型,就怎么也挥之不去。 程钰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就是这样。 他掉头就走,绕了一大圈避开温稚秋。 温稚秋等了好久都没看见程钰的人影,眼看着天色昏暗,只好放弃,垂头丧气地回到沧浪峰。 青灰的夜色笼罩着一片通明灯火。 夜色悄寂,她看见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看上去像是在等她。 “师兄。”她叫了一声。 秦声笑了一下,那双眼睛在灿灿灯火的照耀下看起来分外漂亮。 他轻声询问:“交到新朋友了么?” 温稚秋站到他身边,摇了摇头:“去……找人练剑。” 听到这个答案,秦声愣了愣,垂下眼帘,似乎有些疑惑:“……练剑,我不可以么?” ……好奇怪的感觉。 温稚秋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这些正常的话却莫名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师兄……好奇怪。 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两眼,又撇开视线,“总不能一直麻烦师兄吧。” 在她的设想中,秦声接下来应该会说些什么他是她的师兄,不麻烦之类的。 但是过了好几秒,她都没有听到秦声的回答。 两个人沉默地并肩前行,一时间只能听见呼吸声。 直到秦声把她送到门口,才重新开口:“早点休息,别修炼到太晚。” 语气和平时听不出任何区别。 温稚秋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这样的师兄看起来……有点落寞。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抓住了师兄的手。 手心的温度温凉,仿佛她抓住的不是师兄的手,而是一块白玉。 秦声微微睁大了眼,微讶地看着她:“师妹?” 温稚秋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的:“等我。” 等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脑袋就一片空白了。 她脑袋空空,开始胡言乱语:“……等我想想该怎么说点好听的,师兄你别多想,今晚我先去修炼了,明天再来哄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迅速进屋,没有再看秦声。 * 都怪师兄今天表现得太奇怪了,温稚秋晚上打坐总是走神。 她不喜欢这样。 甚至觉得有一丝烦躁。 温稚秋深吸一口气,压下这些情绪,专心修炼。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温稚秋眼皮上。 她昨晚打坐了一整夜,现在感觉整个人好多了,满身的力量无处发泄。 神清气爽地翻身下床,御剑直奔昨天蹲守程钰的地方。 今天从一大早就开始蹲人,她还就不信蹲不到程钰了。 昨天站得腿有点麻,今天她特意带了一个垫子来坐着。 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路过的弟子们纷纷朝她侧目。 “又是她。” “这是在干什么?” 温稚秋不动如山。 程钰慢悠悠地走着。 昨天那个神经病没找到他,今天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前面的人群熙熙攘攘,恰好挡住了坐下的温稚秋。 他观望一阵,以为温稚秋真的没来。 刚想继续前进,忽然听见旁边人嘀嘀咕咕:“这人蹲两天了,在找谁啊?” 还在?!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转身就走。 大不了多绕点路,大丈夫能屈能伸……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他的肩上: “喔,程小公子,来都来了,走什么呀。” 程钰身体一僵。 含笑的语调,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声音。 他僵硬地转过头,对上温稚秋的脸,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你想干什么?” 温稚秋兴致勃勃地拔剑:“打一架?” 程钰:“……” 该死的,她这是在狠狠地羞辱他!! 他硬着头皮,也拔出了剑:“来就来,谁怕谁啊!” 温稚秋把照霜剑插了回去,用责怪地目光看他:“这是干嘛,知不知道这里人多,没有一点公德心。” 众目睽睽之下,程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明明是你说要打架的?!” 温稚秋挺惊讶的:“是我说的,但我也没在这里打啊。” 程钰觉得温稚秋就是一个神经病,他也没骂她啊,是她非要先招惹他的,现在还只逮着他一个人咬。 站在擂台上的时候,看着台下乌泱泱的围观人群,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不能找其他人和你比?” 温稚秋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她转头对着底下喊到:“等我打赢这位程小公子,各位想和我比试一番的道友请上擂台。” 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