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上次看见他们,我才刚上小学。”说着,她好像轻轻地笑了一声:“太久不见了,他们和照片上都不太像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的讲述中断了,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她抽了抽鼻子,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还有些滚烫的茶水。 我没有插嘴,只是等她自己缓过来后,再一次开口:“不过他们还是这么忙,拿完东西就赶飞机回美国了,我去送机场,结果回来的时候手机没电了——” “...你,大半夜走回来的?” “没,我不认识路,在机场的便利店借了充电器顺便睡了一觉,早上才打车回的家,本来想就再睡一会,结果…” 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干嘛啊…这么盯着我看吗,我脸上有字吗?”她好像被我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端着茶水的杯子抬得更高了一些。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可以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我的语气有些生硬:“不要跟我说谎。” 那双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她颜色很淡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不全是谎言。”我听到她的声音,缥缈又遥远,但是少见的很温柔:“放心吧,没事的。” “我说过要陪你去关西的,说到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我不解其意,但是从早上开始就不整齐的心跳在这句话里却得到了平静。 “去医务室吧。”我还是半拖办抱地带着她走出了教室,“就算没什么事,你都需要再睡一会。” 她稍微反抗了一下,但病号显然力气有些不足,最后干脆放弃,有些愤恨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可恶,明明以前是我比较高的……” “那都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我决口不提每天早晚一杯牛奶的事情。 “小莓…”在走出教学楼后,她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此时吹来了一阵不凑巧的风,掩盖住了所有的声音,也把我的回问吞进了风声里。 而之后,她就陷入了昏睡,那句没有听清的未尽之言,也被我遗忘在了脑后。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每个我被伤痛折磨的无法睡去的夜晚,只能趴在床上把记忆翻来覆去的咀嚼,试图找出我们分道扬镳的锚点。 如果,如果能在那场寒春里停下脚步。 她还会愿意把那句话再重复一次吗? ———————————————————————————————————————————— “小莓,你眼睛怎么红红的?”略长的指甲挑开落在我眼前的几根头发,近似于尖锐的触感点在我额头的皮肤上。 我看见那双眼睛,哪怕隔着一层改变虹膜颜色的人造物,那双眼睛里也流露着担忧的神色。 “嗯,刚才,汗留眼睛里了,拿水冲了一下。”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学姐,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扯到纱布了,能帮我再包扎一下吗?” “啊?”伏见学姐果然不再看着我的脸,她的身体向我的手臂侧倾斜,彼此错开了视线后,我紧绷的肩膀才舒缓着放松下来。 “你可真是…不是刚跟你说完要小心一点吗?”伏见学姐有些带着抱怨语气担忧着。 她大概是有些生气了,所以这次包扎的时候,下手的力气重了一些。 “嘶…”我有些刺痛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没有出声喊疼。 心中因为欺骗学姐而产生的疙瘩,被疼痛稍微削去了一些。 “学姐,刚刚你在短信里说了做午饭?” 在宿舍里躺了没多久,学姐就发了消息给我,让我换好衣服后直接来食堂开始准备午饭。 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原先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染透了,成了醒目的一片红色,只能说万幸,没有染到床单被套上。 “嗯,今天准备做咖喱,再加道味增汤,再炸点肉,这些应该够吃了?” 伏见学姐都有些琢磨不准,我就更加琢磨不透了。青春期正在发育的少年们,饭量本来就不小,更何况是在剧烈运动之后。 “呃,多做点咖喱吧,反正那东西也不怕隔夜,做多了的话就今天晚上继续吃。” 就这样我们拍板定下了今天的午饭,说不定也可能是今天的晚饭。 我来之前学姐已经把菜洗好了,她现在去淘米。于是我便开始处理案板上的土豆,切成了均等的小块之后,再按照它的大小也把胡萝卜洋葱切成了均等的小块。 “切这么小吗?”一旁淘着米的伏见学姐看着。砧板上处理完成的蔬菜小块,或者称呼为蔬菜丁更恰当。 “我们家的特殊方法。”有一件神奇的事情,我切洋葱的时候从来不会被熏出眼泪,但是学姐会,于是我把砧板往远处挪了一些,才开始跟她解释到。 “切成均等大小的小丁,熟的会快一点,也更容易入味,我妈妈习惯在炒菜的时候就一起把咖喱粉加进去,然后再焖煮,这样做完的咖喱不需要隔夜也会变得很好吃。” “哦,这样啊。”伏见学姐点了点头,“学到了,有什么注意点吗?” “嗯,有的,就是你得不停的翻炒,不然它容易糊锅。” 做饭这件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个步骤,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