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哼,他那点力气,再来一百拳也就是给我挠痒痒。” 宫治看了一眼口出狂言的兄弟,忍住了再朝着他脑袋来一拳的冲动,他又转过头去看另一侧的篠原,看着女孩重新散下的长发擦过脸颊,梦里那只按着他脖子的手好像突然又出现了。 他低下头看了眼女孩的手指,开口道:“晚饭才开始没多久吧?你已经吃完了?” “嗯,天太热了,没什么胃口。”篠原莓的手指瘦削细长,指甲也修剪很整齐,一根发绳空落落的在她手腕上,随着她前后摆幅的手臂晃动着。 太瘦了。就算知道对方的体重,但仔细观察后才能深刻的理解到:眼前的女孩有着大病初愈的抱恙身体,或许一场小雨和过冷的晚风,她就会再次倒下。 “所以你现在在饭后散步?小心把你吃进肚子里的那两口饭都走干净。”宫治的沉默反常的延续,如果换在平日,宫侑也许会关心一下怎么回事,但介于他现在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他决定把无视贯彻到底。 “没这么严重…而且我每天也有医生规定的复健任务,不好好完成的话会被训的。”虽然这样说着,但女孩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也不是很恐惧那所谓的“训斥”。 但她还是在好好地完成的复健,宫侑想到她每天晨练结束后会服下的那些药丸,那张杂志上的合照,靠近海水的半边身体里散发出说不清的阴冷和痒意。 等到身体康复的那天,她会回去打排球吗?会像今天处理伤口那样,默不作声的一个人离开吗? “啧。”两个人同时咋舌出声,引得走在前面的海桐工业的人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但他很快就不再关心这对脸上打着补丁的双胞胎,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同伴,然后指了指那万千绿中一点红。 因为要捡拾垃圾,人群的走动并不算快,不然篠原恐怕也赶不上他们,三五成群的行动组彼此间隔算不上近,但风还是过于热心的,把那些话吹到了他们耳边。 “看,看,那个就是稻荷崎的新经理吧?好高啊,和她旁边那两个男的几乎一样高了。” “啊,不过脸很可爱,他们中午打饭的近距离看过的说,眼睛是还是绿色的。” “欸?是混血吗?所以这么高啊…有人问道名字了吗?” “没敢去,她身边跟着的另一个经理看着有点吓人,怎么说呢,有种我如果敢去搭讪就会让海鸥啄瞎我的眼睛,这样?” “什么跟什么啊都是,也太吓人了。” “小道消息,小林好像和那个女孩子相处的不错的样子,我白天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一起去拿记分牌了。” “呼——这小子,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行动力居然这么厉害。” “咔!”同时的,宫治把脚底的可乐易拉罐踩成扁平的一坨,而宫侑手中的铁钳贯穿了在沙滩上横行霸道的螃蟹,这动静实在不算小,有人疑惑地看着这里,有人则感受到了如寒芒刺背的寒气,自觉得闭上了嘴。 “这群人,是没见过女的吗?这么兴奋干什么?”宫侑愤愤不平地把螃蟹的尸体扔进了黑色的垃圾袋,但那动作仿佛他扔的不是螃蟹而是人类的尸体一样。 “搞不好真的没见过呢?毕竟这种工业学校,女生应该不多吧。”宫治看上要平静一点,但也只是对比之下而已,“容忍一下他们没出息的样子吧,他们也就只能看看了。” “我,要不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吧。”同样也听见了闲言碎语的这位话题的中心人物显然的没有两位如此这般的攻击性,她抬手挡住了自己脸,露出来的一对耳朵红的就像在发光一样:“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说着,她就要往后退去,但也仅仅只退了一步两只手就如左右门神一般扣住了她的肩膀。 “你现在要是落单了,马上就会被盯上的。”宫侑就像要蛊惑人签订契约的恶魔一样,低伏在女孩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看,外面都是狼群,他们都等着你一个的时候把你的名字年级年龄一个个全部问的一干二净。” “这些…”在留言里被多次提及的这双漂亮的绿色眼睛,此刻左右乱飘着表达着主人的慌乱:“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信息吧?” “不不不,你不懂。”而和他拥有着相同面孔的宫治就是最好的“帮凶”:“人类的好奇心是不会被填满的,知道了这些,他们就会好奇更深的东西,比如…” “比如?” 话语突然中断,篠原重复了最后的句尾,却迟迟没有等来后续。 比如,你的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未来又究竟要去往哪里。 相同的基因是可拍的。此刻,两人的脑海流露出的相同的想法,就像粘稠的浆糊一样,把上下嘴唇粘合在了一起,在女孩被夕阳染红的注视里,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我们和这些外校的人,也什么差别。 我们同样的一无所知,同样的像吃掉了饵料的鱼,想要知道更多,更真实的你。 那句未尽之言后,空气就沉静了下去,彼此之间没有再交谈,直到日暮西沉,海边被黑暗笼罩的瞬间,我看见他们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着。 惩罚结束了,他们跟着大部队去往了食堂,而我则回到了寝室。 “我回来了。”弹簧锁的声响,开门的瞬间。我发现宿舍里的灯是亮着的。我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关掉了电灯,是学姐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