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爱吃辣,照顾她的口味却又给出贴心的建议。
他这人冷漠起来要人命,细节起来也要人命。
怎么会有这么极端又矛盾的一个人?
南嘤有些费解。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后,时针已经指向11点半了。
她起身告辞,他送她到门口,说了句,“明天开始给我补语文吧。”
南嘤点头,“什么时候,在哪里补?”
“晚上放学后,在我家。”他故意的。
没想到南嘤只沉默了几秒钟,应声:“好。”
还真够干脆的,揣得小心思生怕别人不知道。
宴怀洲一种看透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那就这么定了,去吧。”
南嘤说了句再见后,转身走了一步,想起什么又回头,宴怀洲正要关门的手一滞,抬眼看她,等她开口。
“你每晚都去外面飙车吗?”两次晚上从医院出来都遇上他飚摩托车,再加上沈轻言电话里的内容,她几乎已经认定。
“嗯,差不多。”
南嘤一瞬间联想到第一次来找他时是九点多,那会儿他看似刚睡醒,还有白天他经常在上课时睡觉。
他好像昼夜颠倒,深夜飙车,白天睡觉。
南嘤迟疑着问:“你失眠吗?”
宴怀洲撩起眼皮看她,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猜到他失眠了,也没瞒,挺坦荡地承认,“嗯。”
失眠一般都是有原因的,看他这种情况像是长期且严重失眠,背后肯定有由头。
但他显然不想提及,南嘤也不再多问,道了句晚安,转身离开。
宴怀洲回到卧室后,给沈轻言拨了个电话。
响声快结束的时候,那边才接起,应该是刚被吵醒,声音困顿又不耐,“大哥,你玩儿得野,精力旺盛不睡觉,也别大半夜吵我啊。”
就这一句话,宴怀洲就明白这玩意儿跟南嘤说什么没谱的话了。
怪不得他洗完澡出来,那姑娘又是站露台吹风又是撒癔症的。
“嘴上把点儿门,我跟她就朋友。”
“大晚上的,她拿着你电话去浴室找你,你跟我说是朋友?你他妈逗我呢?”沈轻言打了个哈欠,“行了,我也知道,她年纪还小,你怕别人骂你禽兽,才藏着掖着的,不过你这禽兽真够可以的,进展神速啊。”
宴怀洲烦躁地按了下眉心,沉着声音:“我说了,我跟她什么都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你也知道她年纪小,这话传出去对她不好。别他妈搁外面胡说八道。”
沈轻言咋呼一声,“你当老子是八婆啊,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这事儿除非你官宣,否则我一定守口如瓶。”
宴怀洲嗯了声,又道:“最近晚上先不去飙车了。”
“你失眠好了?”沈轻言一个激灵。
“没好,但能眯会儿。最近她要晚上给我补习语文。”
沈轻言沉默,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她是谁。
至少他没遇见过第二个能碰宴怀洲手机,并在他家自由走动的异性。
“你自己掂量来吧,反正你做什么事都有谱。”沈轻言也不多说。
宴怀洲捞起遥控器把窗帘关上,刚想把床头灯也关上,手机突然亮了下。
一条微信提示。
南嘤:【今天的所有,都谢谢。晚安。】
他不稀罕谢,但她今晚跟他道了两句晚安,还挺受用。
然后他就真的一夜好眠。
-
宴怀洲不耐烦早自习叽叽喳喳的声音,所以即使睡了个好觉,也照旧逃了早自习。
交上各科试卷后,陈媛声拉南嘤一起去水房接水,一路上,不知道遭了多少打量。
南嘤无视那些目光,听陈媛声在身旁说起陆安棠请了一周假。
“她这次丢了这么大人,栽了这么大跟头,是得缩起来躲躲。”陈媛声幸灾乐祸地说,“天天端着个公主的架子仗势欺人,身后还一堆小跟班,搞得跟个大姐大似的,这不就遭报应了嘛。”
南嘤状似无意地问:“她经常在学校欺负人?”
“可不,她就仗着她爸是教育局副局,她妈是律师,有恃无恐的。我没撞见过,听别人说她欺负的都是那些特优招进来的贫困生,那些人无权无势的,只能吞下这口气,都不敢举报,因为知道举报也没用。”
“而且哦,她欺负的都是女生,还大多都是暗自偷偷喜欢宴怀洲的。”陈媛声咂舌,“宴怀洲摊上她也是够倒霉,桃花全被她掐了。”
南嘤默了下,问:“他知道吗?”
“他?宴怀洲吗?”
南嘤嗯了声。
“他就在学校待了一年半,应该不知道吧,陆安棠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搞人。而且宴怀洲这人又高冷得不行,他才懒得理会这些事呢,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的。”
陈媛声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才凑近南嘤耳边说:“我爸妈也是经商的,我听他们聊起过,就宴氏集团的事,好像内部挺复杂的,宴怀洲能扳倒他叔把他送进监狱,就是陆安棠她妈在背后助得力。她妈是宴怀洲聘请的代理律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靠这层关系,宴怀洲也会给陆安棠几分面子。上次参加她生日会估计也是看这个的份上。”
然后,陈媛声话锋一转,嘿嘿笑道:“不过,他昨天为了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陆安棠留啊。”
“我真得感叹一句,宴怀洲昨天太牛逼了!简直A爆了好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看着都快爽死了!”
南嘤倒是神色淡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