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正耐心地拿着糖葫芦哄着虞美人多吃两口,扶苏挽起袖腕,捧着吃食,对她俩有说有笑, 腼腆的虞美人招架的有点慌乱。 正当这时,声乐响起。 舞姬舒展绸缎,说起来,要不是那些个新开的铺子,今天她就要披着薄纱迎风受冻了。 在裁缝铺开张时,眼光无比毒辣的她在明白这家店可以做出她梦想中的礼服后,就立马出了钱让他们赶制出最美的舞裙。 要是不能穿着最美的华棠在那人面前表演,此生都会抱憾的。 幸而,店家险之又险的在期限前制作出来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的很快。 当台上的人红裙犹如花瓣般散开,虞美人就看愣住了。 祁灼同样看了过去,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上震人心魄的献祭。 不,这不是献祭。 哪怕舞姬的舞蹈混杂了难以捕捉的飘渺虚影,祁灼想,有点像我的影子。 但舞姬眉眼坚韧,每一次的姿态都掺有生命的顽强活力。 她是为自己而跳,带有力量性的美感让她每一次起势就像带有要脱离台擂飘然欲飞的野望,怡然醉倒云榻。 在祭天大典,在这个对神权无限惶恐的地方。 找一个能跳出这种舞的舞姬。 祁灼想。 嬴政你可真是好样的。 / 扶苏礼貌的发了会呆,他虽然欣赏舞乐,但他现在对祁灼的表情更加好奇,他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烂漫的神情。 忍不住小声问道。 “老师,舞蹈好看吗。” 祁灼的表情像看见了漫天星子,这让她的眼眸都在发光。 “她的眼睛,很美。” 祁灼夸赞舞姬道。 扶苏听见她说。 / 舞姬结束一舞后,累的不行,气喘吁吁,冷热交加。 这让她赶忙匆匆的告辞,她听见了大家的呐喊,代表这场祭祀的庆祝节目并不糟糕。 如覆薄冰,全神贯注的她赢得了欢呼与鲜花。 曾经备感压力的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梳妆沐浴完后,她待在厢房内。 有谁敲了敲房门,外面的丫鬟说有位打扮贵气的客人自称有礼相送,询问舞姬是否要见。 舞姬咬了咬唇,疑惑是谁派人来送礼,一边打扮妥当,亲自迎了上去。 来者是个捧着木盒的男孩,他的态度可谓是恭敬,也不坐,仅是低头。 见舞姬迎面走来,他连忙堆起柔软清爽的笑,讨喜的很。 舞姬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不得了,这是宫里的人才能用的服饰布料,一时间揣揣不安。 还有那被他抱在怀里的盒子。 真是盒比人贵,镶金砌钻,银玉宝珠。 不料那男孩殷勤地捧起盒子。 “……给我的?“ 舞姬也不避让,打开盒子。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拿出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支栩栩如生的牡丹银簪,工艺精湛,花蕊华丽。 她还从未见过哪家秦国的首饰铺能拥有这般完美灵巧的手艺。 祁灼此人不喜欢佩戴首饰。 一般来说,只是用根簪子束起发,发尾单调的垂在左侧或右侧。 “是灼君送给我的?” 舞姬不假思索的猜道。 她是祁灼的铁粉。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于是笑开了,爱惜地捧着花簪,小心翼翼地偏头,轻轻的把脸放在花上。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少女的笑,绯若桃李。 台下十年功,一舞圆梦,死无憾矣。 / “冬至到了。” 扶苏买了一个漂亮的花灯,看向前方拉着虞美人手的祁灼,他眉目如画,柔情似水,默默跟在身后。 到了晚上,有更多人拥挤在一起。他们并排而立,望着彼此提着的灯笼,不断得有人发出欢庆鼓舞的惊叹。 祁灼初次做好的灯笼是非常朴实的。 但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时间,灯笼店铺天盖地,手工艺人不断潜心钻研和打磨,现在的灯笼图案精致大气,体重非常的轻。 可以飘到天上去,在这几年,正式有了放灯笼庆祝节日的习惯。 是夜。 扶苏松手放飞一盏灯火。 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火是人类的图腾。 它永垂不朽。 她仰望着翩然旋转,亲密碰在一起的明灯,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紧挨的心。 “冬至快乐。” 祁灼说。 公子扶苏明显是有费劲打扮过的,选的衣襟扬长避短,扎着高马尾,发质像本人一样柔顺,肩宽腰细,少年意气,隐而不发。 扶苏拢着身上的毛皮披风,遥望着暖光璀璨,表情淡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