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直到最后他们都没等到她,是不是非常地难过?绝不能像上一世那样,愧疚一生…… 谈宝璐郑重地也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弟弟和妹妹的小手,牢牢地牵住,来回摇了摇,“姐姐答应你们,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们,看着你们好好长大……” “嗯!” 谈宝璐又陪着两个小孩说了会儿话,问过功课做了没,哄着睡着了,方才出门。 周妈正在门外候着,见到她时,眼眶还是红的,开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三姑娘……” 谈宝璐温声问:“周妈,我母亲现在如何?” 周妈说:“刚喝了药,听说你回来了,一高兴,又差点闭气了。” 谈宝璐忙说:“那我看看去。” 她走得急,有些踉跄,周妈忙跟上,说:“三姑娘别着急,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可谈宝璐怎么能不急? 她一路匆匆赶到娘亲的房间,辛夫人正在屋里睡着。 娘亲的房间里永远弥漫着一股药味,前些天请大夫来看过,给她换了几味药,用的药气息重,屋子里的药味异常冲鼻。这死气沉沉的房间,谈魏是一步都不肯进来。 “娘。”谈宝璐跪坐在辛夫人床畔。 “宝儿回来了……”辛夫人在床上侧着身,费力地去握她的手,“让我瞧瞧。” 辛夫人又捏她的手,又摸她的脸颊,见她女儿还是一整个,方才放下心,垂泪道:“是母亲没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些苦。” 终于再见到母亲,谈宝璐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世在深宫里时,她时常想念母亲,有时候好不容易在梦里见到了,天一亮发现原来是个梦,那怅然若失之感,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无论多大了,无论经历了多少事,只要再见到母亲,她都好像变成了牙牙学语的孩童。 重生一次,对于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终于能再见母亲一次。 她半跪在母亲病榻前,握着母亲的手,虔诚地将脸颊贴了上去。 那是母亲的手,苍老冰冷,但能给予她无限的包容和力量。 她抽了抽鼻尖,低声说:“娘,说什么呢,我吃了什么苦?” 辛夫人不断垂泪,“娘从不求你日后有多大富大贵,娘只希望你这一生平安顺遂,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娘这破烂身子,就是个拖累。是娘,是娘护不住你。” 谈宝璐抬起头,她的眼睛始终是干涩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要谁庇护,我能庇护我爱的人。” “我的宝儿……” “三小姐。”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赵妈在门外说:“老爷请你去前厅一趟。” 赵妈的语气多少有些看幸灾乐祸的意味。 今晚她闯了祸,坏了谈魏好事,谈魏是铁定不会放过她的。 “知道了。”谈宝璐回道。 “娘,您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谈宝璐从母亲病榻前站了起来。 辛夫人拉住谈宝璐的手,忧心得连咳了好几声,劝道:“你脾气太急,待会儿可别跟你爹吵。” 谈宝璐安抚地拍了拍辛夫人的手,将手抽了回来,又给辛夫人掖被角,说:“娘,我都知道的。” 她推门出去,看也不看赵妈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赵妈愣了一愣,方才跟上。 她忍不住跟在后面多瞧了瞧谈宝璐,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三姑娘从今天起就好似换了个人。腰杆挺得笔直,修长的脖颈扬着,漂亮的头绝不往下低。 泥做的人如今也要转性了?赵妈心里半信半疑,决议再观察观察。 大堂内灯火通明,谈魏、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屋里 二夫人正跟谈魏煽风点火:“老爷,圣前失仪可是大罪过,咱们这一家上上下下,差点就被她给牵连坏了!这次可不得好好给她个教训?” 谈魏坐在主位上沉默地喝茶,反复琢磨着今晚这事。 后来谈宝璐被徐玉送到岑迦南那儿去了,他摸不清岑迦南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礼部一直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实权,所以一直游离于党争之外。 今日岑迦南的举动,莫不是要招揽他之意? 岑迦南如今势力大到指鹿为马一手遮天,这般野心勃勃之人,真甘心一直屈于皇位之下吗?他同皇帝剑拔弩张是早晚的事。 问题是,他现在应该站在哪边呢? 谈魏愁得头发又花白了几根。 二夫人扭头冲下人喊道:“诶,都愣着做什么?老爷的那根牛皮马鞭怎么没瞧见?还不快去拿过来。” “马,马鞭?”府上奴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谈魏那根牛皮鞭子上还带倒刺,猛抽几鞭能活活抽死匹小马驹,更不用说是个女子了。 二夫人瞧了一眼谈魏的眼色,见谈魏并没有劝阻的意思,便更大胆了,大声说:“叫你去拿,你拿就是了!” “是。”下人忙不迭地去取马鞭来。 这时谈宝璐迈步进门来,谈魏睨了她一眼,重重搁下手中的茶盏,喝道:“跪下。” 谈宝璐直直地往地上一跪。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