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这个人却不是他,想到这儿,不禁眼眶一热掉下泪来。 我松了手里的红帕,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守在身边的宫人请了安,我忙用手拭去眼角的泪,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哭了吗?” 我惊恐的抬头,随即红纱被揭起,一身红装的男子站在我面前,正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脸上被泪晕开的红妆。 他便是大夏王太子,夏佑。 我强装镇定的起身,屈膝行礼: “臣妾给太子请安。” 夏佑一边打量着我,一边绕过我,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了。 “不情愿来这里的吗?” 我低头,扯起一个笑容,轻声回: “太子言重了,臣妾是情愿来这里的。” 夏佑随手拿起铺在床褥上一颗枣咬了一口: “多少岁了?” “十七。” “十七了啊,会些什么?会骑马吗?” “阿兄们教过,会骑。” 他轻笑一声: “改明儿你陪我去马场玩吧!” 梁国是小国,而且我还是来求助援军的,身份上自然比他低,可他说话的语气倒不似是待我轻贱,反倒是像平日阿兄们跟我说话那般随和。 我没回话,站在那儿也不敢动。他吃了颗枣,随手一摸床上还有好多,干脆站起身来把床上撒的那些吃食全归拢了起来: “帮我把桌上的盘子拿来。嬷嬷们铺上这么多,也不担心我们睡在上面硌得慌。” 我把桌子上装水果的盘子都拿来了,他一捧一捧的把床上的吃食放到盘子里,我不说话,他也不恼,捧完最后一点,他攥了一把花生自个儿剥着吃。 我把盘子放回到桌子上,觉得口渴,便倒了杯水喝,要不要也问问他喝水吗?他从进来就一直在说话。 “你喝水吗?” 我刚回头问他,只见他正好朝我走来,来到我面前,摊开手掌,里面是剥了壳的花生: “吃吧。” 一时间我有点发愣,他接过我手里的水杯,把他手里的花生全放进了我的手里,然后他自己倒了杯水: “嬷嬷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初到这里,想来饮食上有很多不习惯吧。” 我确实没怎么吃东西,本来大婚当天就不能吃太多,身上的华服繁琐不便出恭,再者,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手里的花生连皮都去了,这个太子对吃食方面定然十分讲究。我把花生握在手中,低声答谢: “臣妾谢太子体恤关心。” “以前看其他王兄成亲,我着带人玩儿,还觉得挺有趣。半年前父王赐婚,母后便让嬷嬷盯着我学王室成婚的礼制,直到今日此刻我们的大婚总算是结束了。” 说着,夏佑还伸了个懒腰。我紧握着花生就站在桌前,头上的钗环重的很,我努力的挺直了背,不让自己露怯。 夏佑大约看出了我很努力才挺直了背,视线落到我的发髻上。 不及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凑近了。 我把花生攥的更紧了,头上却忽然没有那么重了。 他凑近来把插在发髻上最重的那两支金簪抽了出来。 我松了口气,他突然笑了,把手里的金簪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朝床榻走去: “行了,累了这么久,睡吧。” 说完,夏佑已经脱了靴子,躺下了。 离宫前,宫里的嬷嬷们教过大婚当夜该做些什么,母后也提点过,可是真的到了此刻,我害怕了。夏佑见我还站在原处不动,便拍了拍床榻上空余的地方说: “不累吗?” 我踌躇着不敢上前,他笑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合上了眼。 我原地愣了一会,既然他闭眼睡了,我还是不过去了。 窗边是一张卧榻,我索性灭了灯去那里躺了下来。离宫到今,这么多天的颠簸和紧绷的精神让我很乏很累,闭上眼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一身软甲的轩孟带着我一起骑马,一起放风筝,他在我开心大笑的时候深情看着我说:“小幽,等我五年,我回来娶你。”手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我跑着去追,瞬间周围黄沙漫天,回过头便看见身穿软甲浑身是血的轩孟手杵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剑跪在地上,他虚弱的朝我伸手,我正跑着去抓,他的手却直直的落了下去。 我惊醒了,胸口喘不过气,只能大口呼吸。视线落到一边,夏佑正侧卧着撑着他的头盯着我看。我捂着胸口下意识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大红色被褥,红嫁纱穿在身上。 “做梦了?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惊的?”夏佑还是那个姿势看着我。 我平息了好一会儿,低声说: “一个不太好的梦。” “太子妃在新婚之夜没与太子同床,被宫人看见了会被传成笑话的,”夏佑凑过来揽过我的肩,让我重新躺了下来: “你在那边睡着了,我抱你过来的,这样睡才好。” 我微微红了脸,点点头: “谢太子厚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