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顺了顺胸口,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防晒霜,看着底部的日期开始发愁。 当然值得她发愁的不只这一个,还有包里的若干个。 阮娇娇是不想销毁的,她还想用,因为这个年代的护肤品她没用过,不知道效果如何,比如她知悉的雪花膏、杏仁蜜等等。 几经犹豫,她拿起放下,又放下拿起,最后还是决定留下它们。 真心舍不得,主要是现在买不到。 到时候就把它们放在陈丽萍家里,藏得仔细点,肯定没事儿。 这个想法一出,阮娇娇自己就被自己惊到了。 原来她的潜意识里,已经这样相信那个捧着一颗真心对她的女人了吗? 阮娇娇眯了眯眼睛,随后用细长白嫩的手指把吃完的包装袋归拢到一块,稍稍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洋火儿来,拿出一根火柴,划着了,心里一喜。 但是灭了,是风吹灭的。 叹了一口气,这回她学聪明了,用手挡住,然后慢慢送到包装袋堆上,成功点着了。 空间窄小,阮娇娇的小脸离的火堆近,瓷白的脸蛋被火烤的红扑扑的,火焰灼热还带有燃烧塑料扬起的黑灰,阮娇娇一动没敢动,脸上很快灰蒙蒙一片。 原因有二,其一如果出去再回来恐有人注意;其二点火是大事儿虽说周围都是铁器,但哪能保证万无一失,殃及到别人就不美了,还是自己盯着安全还放心。 她静静等着火苗由大变小,到只剩一撮黑灰。 燃尽了,阮娇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身子周围有没有隐患,都细致观察了一遍,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洋火儿,揣进兜里,稍稍起身上前用鞋底把那撮黑灰又踩了个遍,以防万一。 随后用双手扇了扇乱飞的黑尘,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时候才猛地想到脸上肯定也落了黑灰了,毕竟离得那么近,手绢用了,用袖子?立马否定,肯定会越抹越花的,还不如不管。 对了,还有湿纸巾。 阮娇娇从包里翻出镜子和湿纸巾,认认真真把自己收拾干净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 干净是干净了,只是和刚才也不能同一而论了。 她把东西都塞回包里,站起身后往周围探了探,见没有人,才走了出来。 她一向爱美,尽管白玉蒙尘后擦拭干净,以往挺胸抬头的姿势却不再有,只耷拉个小脑袋走的飞快。 还好离得近,不一会儿便到了。 阮娇娇长吁一口气,刚要进院门,就听见有人朝她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她脚步顿住,然后回首看去,是一个身形挺拔的人,长什么样子,近视眼的她看不清,也不关心,扭过头就往院子里走去。 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紧跟着她过来,人也不识趣,猛地凑到阮娇娇身前,两人之间大概只隔了一寸的距离,阮娇娇冷不丁被吓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两步,气结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有毛病吧你!” 这回阮娇娇倒是把他看得清楚。这个男的穿着一身绿军装,剑眉星目薄唇,倒是生了个好模样,就是吊儿郎当的,看着招人烦。 阮娇娇不欲纠缠,想绕过他去,结果她往哪儿走,对方往哪儿移动,阮娇娇没办法,只能停下来,一双美眸恶狠狠瞪着他,透着不满。 对方显然看不懂,一脸玩味地盯着她:“哎,你从哪儿来的,也住这儿?怎么没见过你?” 一连串地问题,听的阮娇娇直皱眉头,随后红唇微启,送上四字“无可奉告!” “呦,说话还挺呛,原来是个小辣椒。” “哎,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啊!” “我又不吃了你。” “你怎么不回我话!” 阮娇娇都要烦死了,像是有个苍蝇围着耳边在转,,一直一直叫,不让人消停。 她想平心静气,却实在忍不住,于是大声警告。 “第一,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第二,请你离我远一点,你很烦人。” “让开,你挡我路了。”阮娇娇说完,便一把推开他,往里面走去。 身前的人被推这么一把,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倒是没生气。 只用左手中指摩挲了几下下嘴唇后,眼中兴味儿更浓了。 心想不知道名字有什么难,只要她还在这个院里,那么自己早晚都会知道。 他停在原地,盯着阮娇娇走进陈丽萍家的屋子,双手揣兜抬步走了进去。 住在一个院子里,走的却是和阮娇娇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住在北面,独占一边,看上去窗明几净,门前还摆着两盆绿植,清新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