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手下的棉布不似她以前惯常用的那般柔软,甚至可以算得上粗糙。 她细细摩挲着,认真感受着上面横着竖着编织着的棉线,触感从手指下传来,是踏实的感觉,就像空气中每一粒尘埃都安安稳稳落在地上,和它的伙伴们快乐相聚,等待着下一次扬起的瞬间。 说来可笑,她早已经忘了上一次有这么安稳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人们稀松平常的瞬间,却是她这些年求而不得的。 “陈姨,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阮娇娇突然抱住陈丽萍,双臂生疏的圈住陈丽萍的腰,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是依赖。 她自从亲生父母离世后,很少靠这种肢体接触表达感情。 在福利院没办法要刻意讨好,后来被收养,养父母都是世家小姐公子的做派,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少有亲近,她一个维系利益的养女自然不可能是个例外。 先前不是没有过期待,后来是看清了,还是随着时间淡了,或是其它,她再也没空想起,因为她发现了原来世界这么大,她不会的东西那么多,她开始一样一样接触,每天都排的满满的课程,把她的时间占了干净。 她在蜕变,养父母是欣慰的,后来她甚至有了拥抱,他们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 只不过他们不是在看自己骄傲的孩子而是当把她成了一件待价可估的作品。 所以后来他们提出让她联姻,她一点也不意外。 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既然自己享受了,反抗也再无意义。 想到这里她心里嗤笑一声,阮娇娇突然很好奇他们知晓她飞机失事后,心情会如何?是气急败坏,快要到手的利益全没;还是觉得可惜,毕竟花了心血和钱培养的,眼看就要回本,一瞬间全部玩没,况且还是意外事件,深究都没得办法。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该想的是在这个年代一无所有的自己,衣食住行都不能保证,事事还要靠着陈丽萍才可以。 这样的话,她不该吝啬拿出一点真诚来的,她是她向往的,就像此刻怀抱里的陈丽萍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的,是柔软,踏实安稳的。 阮娇娇有些舍不得撒手,陈丽萍倒是没想这么多,相反心里像是打翻了装蜂蜜的罐子,到处都流淌着是甜蜜的气息。 她也是享受的,没忍住又把阮娇娇往怀里搂了搂。 随后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养女儿的感觉,就抱一下心里就软乎乎的。” 又想:“娇娇要是不撒手,自己是绝对不放开的。” 哎吆喂,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啊! 陈丽萍享受之余不禁又想起自家没主见,啥啥都听媳妇的二儿子,还有没一点儿心眼的憨小子,就没一个省心的,看一眼就糟心。 老大倒是还好,就是不经常见。 两个人抱着有好一会儿了,各有各的心思,反正谁也不撒手。 最后还是被王小宝打破了的。 稚子无状。 “奶奶和漂亮姑姑在干什么?”王小宝瞪得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这是小小的他不懂的东西。 两个人本来各有所需,被打断后急忙松开,脸上皆是难掩羞愧神色,对视上却都没忍住笑了,笑容变得轻松畅快,彼此间的关系也在无意间又拉近许多。 一旁的王小宝用肉肉的小手挠着头发,神情愈发迷惑,懵的一脸。 心想刚才奶奶和漂亮姐姐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笑了。 阮娇娇看着懵懵懂懂的王小宝,没客气直接上手撸了一把小脑袋,看着他本来软趴趴的头发炸起后,和脸上的小表情正好相衬,倒是显得相得益彰,看起来颇为有趣。 情感需求被满足后心情非常美丽的阮娇娇,逗完小孩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屋了。 进屋后,脱鞋,上床,摊倒,放空。 一系列动作做完后,她忍不住感叹,怪不得人们都喜欢躺平呢!感觉真是不错。 只不过,这样下去可不成,自己总不能一只赖在陈姨家里白吃白喝还要白住。 可是,自己连在这个年代的通行证都没有,又能干什么呢?阮娇娇想了一圈,她学的那些东西,礼仪、插花、钢琴、艺术鉴赏或是其它的,都是讨好人的,现在看来倒是无一用处。 所以她勤勤恳恳费了一番力气,到头来全没用上不说,连基本的谋生都做不到。 唉—— 饶是阮娇娇心理建设十分牢固,这会儿也在扶额叹息,也是费心学了这些年,一个也用不上,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她躺在床上,来回翻身,总觉得心底有股儿戾气,怎么都压不下去,心也跟着静不下来。 这个时候发泄出去就好了,这个想法一出她猛地坐起,迅速审视了屋子一圈。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跺地面不成,有声音,这屋子隔音不好,划叉;对着空气打几拳,不行,没有实体,容易用力过猛,伤着自己,否了;打墙面也不行,手疼,不可以。 接连否定。 那选什么呢?阮娇娇正犯愁,突然感受到手下的被子柔软且又好揉捏,她眼神眯起,几乎是瞬间下了决定,瞄准目标后,也不犹豫,酣畅淋漓地对着被子来了一套组合拳,发泄完果真身心愉悦,阮娇娇满足地笑了,像只餍足的猫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