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她问。 公安脸红了:“抱歉,但您和日卖的主持人水无怜奈长得好像。”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只把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脸越来越红。 她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那里藏着一把枪。 “我已经不在日卖工作了。”她说。 公安吃了一惊:“您就是水无怜奈?” “我不是水无怜奈,”她缓缓说道,“我是已殉职的CIA卧底伊森·本堂的女儿,CIA卧底本堂瑛海。” 本堂瑛海打开留观室的门,坐回爱子身边。 爱子突然出声:“你也是卧底?” 本堂瑛海一愣,但转念想想,她就在留观室门口自报家门,或许这里隔音不好,而爱子耳朵又特别灵敏。于是她说:“我是卧底,但已经身份暴露,从组织脱离了。” 爱子没有说话。 本堂瑛海继续说道:“听你的语气,你认识很多卧底是吗?” 爱子还是不说话,本堂瑛海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继续表演:“所以你是污点证人,被卧底劝说投靠了公安?” “我是犯人。”爱子又开口了。 本堂瑛海笑了笑:“如果你是犯人,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或许是刚做完MECT,爱子的记忆有些混乱,又或许是面对从未见过的本堂瑛海,她竟然问道:“真的吗?” “当然啦,”本堂瑛海说道,“如果你是犯人,你会被关押在监狱里。” 爱子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我要做那个东西,所以没有在监狱里。” “但你没有戴手铐呀。” 爱子被说服了:“你说得对。” 本堂瑛海感觉打开突破口了,又往爱子身边凑近一点:“所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爱子点点头。 “没有人陪着你吗?” 爱子陷入了沉默。 本堂瑛海继续说道:“我也是一个人啊。” “你刚刚去接电话了。”爱子指出这一点。 “那是我的同事。”本堂瑛海解释,“我卧底在组织时,只有一个人。” 爱子盯着光滑洁白的地面。 本堂瑛海开始回忆:“五年前,我同为卧底的父亲,为了保护我,在我面前自杀了。” 爱子看向本堂瑛海。 “临死前,他对我说:不要放弃啊,瑛海,只要努力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不要放弃啊,瑛海,只要努力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爱子,对不起,我不能来接你了。你要自己活下去,逃出去。” 爱子的眼睫毛颤了颤。 本堂瑛海说:“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被组织审讯时没有放弃,杀人时没有放弃。我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了同伴。” “你是卧底。”爱子的声音沙哑,“组织外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同伴。” “你把自己定义为组织里的人?” 爱子不说话了,接下来,任凭本堂瑛海说什么,也撬不开她的口。 本堂瑛海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站起来,向外走去。 突然,爱子又出声了。 “是赤井让你来的?” 本堂瑛海的脚步一顿,她缓缓转过身,看向爱子。 爱子的眼睛黑漆漆的,犹如没有光的深渊。 她说:“是。” “你不要再来了。”爱子说,“我不想和卧底说话。” 赤井秀一是卧底,本堂瑛海也是卧底,她不想和卧底说话。 本堂瑛海将谈话的全过程告知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低头看着地面,没有作声。 本堂瑛海拍拍赤井秀一的肩膀:“等她姐姐方便了,让她姐姐出面吧。” “好的,谢谢你。”赤井秀一说。 又一个伤员出院了,特殊病房所在的保密区域,只剩四个人还在接受治疗。 爱子的MECT治疗还有最后三次,赤井秀一说动几个有空的FBI来填补公安的空缺,轮流站岗,保护最后四个伤员。 周六晚上八点,赤井秀一烟瘾犯了,一摸口袋,发现烟盒空了,问了问一起轮值的公安和FBI,两个人都说没有。 “那我去买个烟。”赤井秀一说,“要我带什么吗?” 公安还没吃饭,请他带个便当,FBI吃过饭了,说要一盒口香糖。 赤井秀一下楼了,回来后,把买的东西交给对方,就去了一趟卫生间。 他解决完个人问题,提上裤子,开始洗手。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往外流,在静悄悄的夜中,成为唯一的声音。 太安静了。 晚上八点的医院,只有四个伤员和三个特工的保密区域,太安静了。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只有这七个人。 他拧上水龙头,往外走去。 FBI已经不见了,公安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端着盒饭,狼吞虎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