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们边走边唱,边走边唱,盛正正和段资把《孤雏》唱会了,在唱“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苦海中不至独处。” 江樟脑海里便就这两首歌一直循环播放。 像一个被吊起漂浮不定的铜球来来回回撞下两边的玻璃杯,一下比一下疼。 命运催、推、反弹,停不住,扼制不住。 到了灯火通明,烟火住处多的街上,一家烧烤店寂寞地开着,店里两个人,老板坐在店外抽烟。 他们要在外面吃烧烤。 又上了啤酒白酒。 江樟不喝,被段资敬酒,陈瑜在旁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不想自己难看的硬着头皮上,仰头喝了一杯。 她开始食不知味的低头吃着烧烤,炭火气很足,但肉很好吃又感觉外皮烤老了,她吃起来有点费劲。 金针菇有点嵌牙。 鸡翅啃也不好啃。 她磕磕碰碰用筷子吃完了,费了很大劲。 火腿肠好吃,但火腿肠里说不定要老鼠肉。 太干了,喉咙干的要死,抬头扫一圈,除了酒没有其他。 苏喃喝两口酒又不行的趴在桌上睡觉。 江樟嘴扁着,像个皱巴巴的小孩一样,把啤酒打开,仰头喝一口。 段资张大飞季鹏盛正正发疯,没注意到她。 陈瑜拉拉她胳膊。 她胳膊一甩,酒水往脸上一撒。 她低头呛了一声,用餐巾纸把脸擦了。 陈瑜喊:“江樟。” 江樟在喝酒。 喝到后来,江樟彻底醉了。 除了陈瑜,所有人趴下睡觉。 陈瑜有他们每个人的家长电话,除了苏喃江樟的。 晃醒苏喃,陈瑜给她打车,看她进车,要她回家报平安。 然后又回到露天的桌上。 心里空无一物的,垂头在江樟旁边坐着。 …… ……他在等着,等他几个兄弟的家人过来接他们走。 对江樟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心里粗略的想了想。 到凌晨三点半时,老板要打烊,收走桌上所有东西。 陈瑜把段资母亲给的毯子从她身上拿下来,拍拍她后背,带她回家。 “江樟,回家了。” 江樟。 江樟。 江樟。 江樟醒来了,梦里有个人喊了她无数次江樟。 没喊樟樟,没喊樟哥。 声音温和无力,没什么劲,她头疼的头骨快要裂开。 睁开喝酒喝烧红了的看不大清人的眼睛,江樟一个难过。 认出了他是谁。 “陈瑜?”她扁着嘴问? 陈瑜点头。 外面静悄悄的灯光,不那么黑的黑头发,面无表情的轮廓,白色短袖。 静悄悄的假的一样的,晚上。 江樟别过脸,低下头。 “回家了。”陈瑜低语。 “……我缓缓。”江樟胳膊甩开。 陈瑜:“……” 没说话。 陈瑜低头发呆,等她缓好了。 但她彻底喝醉了,其实是缓不好的。 她开始扣着桌上的东西,死活就是黏在了椅子上不肯走。 陈瑜拉她胳膊她无动于衷。 仿佛坏了的木偶死活在钉死的椅子上,抛弃了才行。 老板收拾东西,没想到还有一罐啤酒没喝,他拿水冲好了,又递回到桌上。 陈瑜正在轻轻拉着江樟衣角,累得不行,不像催她回家的催她回家,比江樟还麻木无能。 她眼前一亮地看到桌上的绿色罐子,一下兴奋了,陈瑜反应过来要抬手拿走时,一只手比他快的迅速拿走。 陈瑜坐她旁边,哑声哄她:“这个不能喝了,你醉了。” 江樟:“我好累。” “……” 陈瑜声音轻描淡写,喃喃呓语:“我也累。来这之前照顾了我太太两个晚上,熬大夜。他们问她怎么不死。” 江樟没听清。 “谁没死?” “谁都好好的。” 陈瑜打起点精神,在她旁边又近了点,企图扣小少女手上的易拉罐。 江樟滋啦一下把易拉罐拉环打开了。 易拉罐里咕噜噜的啤酒喷了她白色短袖的衣摆上一衣摆,陈瑜低骂了一声,急忙夺过。 江樟手里拿着彻底掰下来的拉环。 又哭了。 她想唱无情人度过坎坷。 最后情感满溢后,全是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喜欢过你。 她牵住陈瑜的手。 陈瑜:“……” 她弯腰低头。 用花了的眼,专注给陈瑜手指上戴上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