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完之后,身旁的谢随却沉默不语。 “……” 见他不说话,秦樱顿时有点慌:糟糕!他不会真觉得我是图谋不轨吧?! 不过也是,正常人谁会悄悄记隔壁邻居家门锁的密码啊? 但我又不是有意的! 秦樱生怕谢随误会自己,她赶紧调整了下坐姿,侧着身子面向谢随,一脸真诚地说:“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说谎的话,的话……我的右脚就永远好不了!” 发完誓后,秦樱紧张兮兮地盯着谢随。 但谢随却像是没听见般,他微微低垂着脑袋、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且冷漠。 见他这副样子,秦樱彻底慌了,心想:不至于吧大哥! 我、我虽然确实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家的密码,而且还没有向你主动承认错误,但是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在你床底放扎满银针的诅咒小人,并且!我刚刚还救了你一条狗命欸! 看在我冒这么大风险把你从床上叫醒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谢随?”秦樱小声试探道,“你不会真生气……” “阿嚏!” 秦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身体猛地往后一缩。 谢随捂鼻打完喷嚏后,整个人就像是定格解除似的回过神来。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没精打采地说:“我哪儿那么容易生气,你不要以己度人好不好?” 听到后,秦樱悬着的小心脏顿时落了下去,甚至忽视了“以己度人”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她问:“那你刚才拉着张脸不说话是……” “是在酝酿打喷嚏。” “……哦。”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 秦樱扭头回去翻了个白眼。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谢随突然开口说:“谢谢啊。” “不、客、气。” 秦樱心里的火气还没散去,她把衣领扯开一条缝隙散热,晃着脚嘲讽道:“得亏我知道你家密码,不然你现在多半还在床上睡觉吧?” 她都做好了要和谢随打嘴仗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对方听后,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秦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相当难以言喻:??? 你脑子是瓦特了还是被夺舍了?! 按照之前的人设,你难道不该立刻反驳我然后再回怼几句吗?“嗯”是几个意思啊??! 还没等秦樱想出合理的解释,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谢随又打了个喷嚏—— “阿嚏!” 这时秦樱才反应过来,他这不是被夺舍了,而是穿太少冻着了。 “你冷吗?”秦樱看向谢随,眼里满是关切。 谢随搓了搓胳膊,回答:“还好。” 秦樱:“……” 她关切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无语:请问嘴硬是可以让你变暖和一点吗亲? 谢随闭眼靠在长椅上,身上只穿着薄薄一层蚕丝睡衣,而现在周围气温最高只有十度,他不冷才怪。 秦樱皱眉看着谢随,发现这人嘴唇已经有些许泛白了,而且刚才他抱着自己从楼上一路跑到这里又出了不少汗,现在被冷风一吹,只会更冷。 “你,真的不冷啊?”秦樱又问。 “冷,但能接受。” “那你要是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又死不了。”谢随掀开眼皮看她一眼:“我从小就扛冻。” 秦樱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蛤?”从小就抗冻这算什么理由?难不成您还有战斗民族血统??? 谢随垂眸看着脚底的石板路,嗓音比夜晚的北风还要冰冷,他道:“我小时候经常会在冬天被扒光了扔雪地里,所以这点温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秦樱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为什么呀?” 谢随很轻地嗤笑一声:“她认为这样能磨练我的意志——又或者,单纯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秦樱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她回忆起贺燃之前说漏嘴的那句话,心想谢随小时候难道是被谁虐待过? 秦樱低头看着自己棉拖鞋上的小猪头,两手踹在兜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震感还在持续,却依旧不强烈,不少人犯困了想要回去睡觉,却被保安拦下,广场上再次响起喇叭声: “各位住户请先不要回家,再在这里等待至少四十分钟,地震的风险还没有解除!” 还要等四十分钟啊…… 秦樱心里暗叹一声,抬头看向谢随,结果这人刚好又打了个喷嚏,他低头捂住下半张脸,肩膀一抖:“阿嚏!” 谢随伸手揉揉鼻尖,然后继续抱着胳膊,因为这样会稍微暖和一点。 他眉心轻折双眸紧闭,眼皮纤薄,透露出内里青色的血管,被浓密睫毛盖住的眼睑微微泛着红。 谢随本就是个冷白皮,此刻惨白晦暗的路灯照在他脸上,就衬得他更白了,高挺的鼻梁在面颊形成一片三角形阴影,唇角绷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很难受。 秦樱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同情,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刚才谢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