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 “哦?陛下想要我怎么个死法?牡丹花下死还是□□?” 呸!好不要脸! 赵锦几乎一口鲜血喷出,下定决心要跟这个无礼狂徒拼命,却惊恐地发现对方欠揍的脸在眼前变小变远。 千乘闻竟然直接撒手,把她扔到了半空中! 翎花卫唰唰展开斗篷,拼成一张巨网,守护在远方。 “祝陛下今晚做个美梦,梦中有我。” 千乘闻哈哈大笑,足尖轻轻一点飞离了宫苑。在夜色的掩护下,又被朦胧月光赋予了神秘,倒真有几分像是御风飞行的神仙。 赵锦落在柔软的垫子上,翻滚了半圈才停下来,头晕目眩还不忘对远去的背影怒骂: “有你那是噩梦!” …… 吉祥端着茶进来,听到沈晏汇报祭典时安排赵锦接见东临国的鲛善侯和南楚的屈左使。 他的声音依旧悠扬动听,似春风拂面、山泉盈肤。让人仿佛置身静谧的空谷,除了婉转鸟叫和幽幽花香再无他物。 可惜本该认真听他讲话的人,此刻却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沈晏抬头看了一眼,收住了话尾。 吉祥把茶放在桌子上,正要退下突然一团乌黑的暗物从眼前飞过,与此同时上方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放肆!” 赵锦迷迷糊糊拍案而起,又因为身体乏力跌回椅子上,好不容易冲破黑暗睁开眼睛,就看见不可置信的一幕。 吉祥狼狈地趴在桌子上,砚台在她脚边滚了几圈安静下来。被打翻的茶水肆无忌惮流窜,和墨汁一起浸染在她的胸前。 在她身后的沈晏,虽然毫发无损,眉毛却皱得跟山丘一样。 赵锦震惊地看了看眼前桌子,再看看地上的砚台,这……似乎是她刚才砸出去的吧? 不对!她分明是要砸千乘闻,怎么变成沈晏了? “陛下恕罪,奴婢失仪。”吉祥顾不上整理自己,连忙将桌子和地上收拾干净,逃也似的撤出房间。 沈晏低头抖了抖袖子,若无其事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赵锦尴尬道:“咳……沈相可有受惊?” “多谢陛下关怀,臣无事。”沈晏语气淡得像风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赵锦心虚地笑笑,暗自把千乘闻骂了八百遍。这个混蛋!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好。 “陛下乃万民之主,玉体金贵,事关千秋,行事还是尽量三思而后行。”沈晏尽可能委婉地开口。 赵锦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沈相说的是,朕记住了。” 沈晏轻叹:“不是说现在,诸如昨晚陛下冲动之下与千乘闻正面交锋,倘若他真有不法之心,受伤害的岂不是陛下?” 赵锦瘪了瘪嘴,不意外他会知道昨晚的事,只是有些气不过,明明是对方无礼在先! 沈晏缓声道:“陛下想出这口气,有的是机会和方式,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赵锦不吭声,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下去,每当这种时候都有一种回到年少时被他劝诫的恐惧。喋喋不休的道理从他嘴里一条条蹦出来,听得她头疼,几欲撞墙。 好在如今的沈晏还算有点眼色,也许是君臣关系的横亘,疏远了彼此的距离,他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明日就是祭典,陛下好好休息,臣告退。” 沈晏起身告退,身后传来悉悉窣窣的脚步声,赵锦不知何时已经走来,拽住他的袖子。 “你能不能……别走?” 沈晏愣住,听见她又是委屈又是愤恨道: “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和那个混蛋纠缠打斗的画面,根本睡不着!你在这里一直说着话,也许我就不会想他了。” 沈晏怔在原地,心中几番犹豫挣扎,最终还是抵不过她的眼神恳求,点了点头。 …… 小时候的赵锦就不是个好学生,不喜欢自己对着书本学习,授课的师傅只能追在身后一字一句读给她听。 登基后迫于朝臣的压力和皇夫的熏陶,好歹还能随行带几本书,用到的时候现翻几页。沈晏随手拿了一本,坐在地上开始轻声朗读。 赵锦着实是困了,没心思计较他读的内容有多枯燥,很快进入梦乡。 身后传来均匀地呼吸声,沈晏顿了一下,逐渐放轻声音,以至悄然消逝。 其实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如果赵锦再细心一点,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一会儿,就会发现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下是无法掩盖的疲倦。 彻夜未眠的人,何止她一个啊。 他揉了揉额头,缓缓闭上眼睛,歪头靠在床沿边。现在是时候安心睡一觉了。 …… 是夜星辰闪烁、月华皎洁,逐月楼傲然独立高耸入云霄。眼前是一堵高墙,盛放的凌霄花爬满墙头。 若有两心相悦之人,便是良辰美景不夜天。 沈晏躲在树后面,一动不动。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准确说,是抓一个人。 墙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少男少女玩笑拌嘴的打闹声。不多时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从墙头冒出,四下查看一番,大摇大摆跳了下